从一开始他就直冲告解室。
他先是在墙壁敲击好几声,发出了模糊不清的音调“神父,你在吗”
庄司伦世彼时正因为无聊连连打哈欠,在听闻了对方特殊的音调,他眯起眼睛挤掉了眼眶的湿润,恹恹地回复道“我在。”
潦草与困顿的回复,哪怕隔着一堵墙壁都无法掩盖怠倦的本心。同理,对方急促与做作捏着喉咙的嗓音,也没有因为毫米般窄小的墙壁发生变化。
对方沉默了片刻,似乎没想到墙壁另外一方的角色如此地敷衍“我是你的合作者,我解开了你设下的暗号了。”
庄司伦世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
怪了,太快了。
他还记得自己的身份上写的是第三个被害者的名字
凡是故事都要讲究先后顺序、循序渐进。
假设笔者喜欢一口气跳了三个步骤开始提前讲述新的故事未免也令人讨厌了。
庄司伦世评价。
“欢迎你的到来。”庄司伦世稍微提起了一些精神,“你的答案是”
对方言简意赅地回答“秋千。”
他向软件输入了对方的答案。
紧接着手机显现出来的是莫里亚蒂的宿敌江户川柯南。
你已得知第三个被害者到底是谁,为了保护被害者,你现在已经拥有自由行动的权限了请为了保护福尔摩斯而行动。
福尔摩斯。
答案中的每一个字眼都熟悉得让庄司伦世忍不住发笑。
倒不如说他在短暂地沉默以后,确实是笑了出声。
“你在笑什么”
哇哦。普尼尔看到了其字眼,它都情不自禁想要扑腾下翅膀了,他是这样说的,你打算怎么回答
庄司伦世的腔调显而易见发生了变化。
他热心地说“你通过了我的测试,我的搭档,你的聪明出乎了我的想象。”
庄司伦世的前后变化险些吓到了他,对方可疑地停顿,又有些焦虑地说“快告诉我答案,我必须要快点保护他。”
焦虑、急切。
这样的情绪哪怕非常紧密地藏在了语言与脸孔之下,庄司伦世都能敏锐地挖掘出来,更不需要说对方那显而易见的情绪。
时钟的无名妖怪正在他的背后催促。
提问手机内并未有收到案件发生的信息,为什么对方那么着急
在第一、二次的案件仍然没有发生,为什么要紧急寻找第三个受害者,为什么不优先寻找前者。
庄司伦世早情报不足的情况下,并未得到正确的答案,与侦探无关的他自然也不会追究答案的真相是什么。
如果不是好意、就是恶意。
对方的选择题仅有这两样。
“事实上是这样的。”庄司伦世忧心忡忡,似乎无不在为对方感到担心,他的语调抑扬顿挫,甚至到了有一些欠揍的地步,“我是福尔摩斯的忠实粉丝,我得知了我最喜欢的侦探,此时此刻正在寻找莫里亚蒂的真身究竟在哪里,于是为了帮助我的侦探,我历经千辛万苦抵达了会场,提前收到了消息,知晓莫里亚蒂正设下了陷阱等待福尔摩斯进入。但如你所见,此时此刻我没有办法自由自在的行动这让我感到非常地困扰,我需要一个帮手。你愿意帮助我吗”
“喔喔,我知道,我正是为此而来的。”
要不要将答案告知给别人。
答案是否定的。
其一。
文字与逻辑性正在诉说对方的不合理。
但不谈论现实,实际上庄司伦世也与真相没有任何的缘分。
但不知道今日,因为什么样的原因。庄司伦世的情绪有一些不受控制,虚构和扭曲的本质正在试图越过理性,如同不满这些日子多次被遗忘出来放风的时间。
它们此时此刻如同排列整齐、正在举杯高歌不满,在短暂的数秒钟抵达以过后,即将倾巢而出,露出了丑陋的一面
仅仅只存在于短时间的情感拉扯,本能一度占据上风,随之而来的是情绪正在高昂地向上飞扬,一切都开始不可控制起来。
庄司伦世往往与谎言同行,无论何时何地。
也就是说,为了挽救现在的不正常,庄司伦世现在唯一能够做到的事情此刻已经浮现在了他的眼前。
唯有再度欺骗人,捏造崭新的谎言才能够安抚心中无法把控的情绪。
告解室内的神父负责担任告知他人情报的角色,这个角色果然并不适合让他担任。
对面的家伙运气真糟糕。
庄司伦世暗暗地,虚情假意地为对方感到可惜。
怎么就如此糟糕的,撞上了他的枪口了呢。
对方已经开始不耐烦了,试图加快了对话的进度,“快点告知我福尔摩斯究竟是谁。”
“福尔摩斯”
庄司伦世重复了一下这个仅存在在柯南道尔笔下的名字。
解决无数谜题、莫里亚蒂的宿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