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蛹期,帝国历史上记录虫族上一只自然诞生的畸变体至今已经快有一千年了。
一千年于偌大的宇宙只是一瞬,但对于一个种族来说,足以经历由盛转衰。
“我不太清楚那个叫珀尔的女孩在改造实验时出现了什么异变,但是从她身上的基因对比来看,确实很接近畸变体。”
“畸变体是比肩虫母的存在,一旦诞生,将有支配万千虫族的能力”秦佐的咬字稍微有些抖,他克制着情绪在确认,“所以说珀尔有可能还活着,是吗”
慕绮白看着他,轻轻点头“是。”
“那你怎么知道的这种可能性”秦佐放下了茶托,“珀尔她的原始基因仍是人类,通过改造之后能活着已经是小概率事件,进化成畸变体这种事在理论上不存在。”
“理论而已。”慕绮白笑了笑,“你们搞科研的,似乎就真的认定没文字记录就是不存在了。”
“那如果我告诉你们,如果出现过人类孵化的畸变体先例呢”
慕绮白的每一句回答都是平静淡然,却如同砸入水中轰然爆发的雷。
珀尔,畸变体,燎野堆叠而来的词汇像是压在神经上的砝码,言欲回到卧室时,竟然出乎意料地觉得疲累。
“不用想太多,一切都有我。”裴松凛摸了摸他的脑袋,吻着他的发丝。
言欲这段时间的神经一直紧绷着,他不知道过去当上将的时候言欲是不是这样,但至少现在裴松凛想让他学着放松一点。
毕竟言欲已经分化成了身娇体弱的oga。
“很累吗,还是冷到了”裴松凛的手从身后绕到跟前,轻轻拖住了言欲的手背,用干燥的温度烘暖。
言欲抬起眼,很低地嗯了一声“有点累。”
“那你要先睡一会么我去做晚饭”裴松凛替他轻揉着肩膀,温声细语,“也许是你的特殊时期快到了,所以会很累。”
言欲自从分化之后特殊时期一直是紊乱的,而又被他肆无忌惮地用抑制剂镇压着,如今终于有被反噬的意象。
他听着aha温声细语的哄,眉心动了动,缓缓抬手捉住了裴松凛的衣袖。
裴松凛察觉到他的小动作,微微侧身退开半步,让出距离“怎么了”
言欲仍是攥住了他的衣服,微乎其微地往跟前拽着,将头往他怀里埋了一下。
不言不语,但每一个动作的细节都是暗示。
裴松凛琥珀色的眼瞳里淌过深沉的笑意,他的声音放得更轻,像某种蛊惑“是需要我了么”
他最后一个字语调上扬,却又音调极轻,像一根柔软的羽毛落到耳尖拂了一下,让言欲的心脏也跟着酥酥麻麻的。
需要他了。
oga需要aha本来就是本能。
卧室里的光很亮,言欲仰着头,乌沉的眼眸里慢慢弥散出了一层潮热的水汽,裴松凛的轮廓落在其间,漾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对视很久,他才徐徐慢慢地,轻之又轻地“嗯。”
裴松凛感觉自己心尖尖最软的地方像被一根细丝倏地吊了起来,整颗心都颤巍巍的。
他放低手臂,将人环得更紧“你需要我了”
不知足地又问了一遍。
有些事自己主动承认时会悸动,但别人重复问时就莫名觉得难为情。
言欲不想承认第二次,觉得现在这么被抱着就舒服很多,于是他抬起手臂勾住了裴松凛的脖子,轻靠过去“要洗澡。”
aha等到了答非所问,修长的眉轻轻挑起,露出似笑非笑的眼“你的意思是,想我伺候你”
明明是很正常的问询,可配着他的腔调,总像在谈论什么不正常的事。
言欲感觉自己先前的疲倦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底,后颈的腺体微微发热,促使他卸下白日里严肃自持的外壳。
本能要豁开他最柔软的一面。
沉默半晌,他缓缓抬起自己入蝶翼般浓郁而修长的眼睫,一双纯黑色的眼睛慢慢地看着裴松凛。
裴松凛只觉得自己像陷入了软玉里,被他一眼看的骨头都要酥化下来,理智溃散,自持失手,慢慢的就也跟着不正常。
时光总能在他出乎意料的时候,酿出最诱人的酒。
七十年在言欲的脸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却让他更懂得怎么抓紧裴松凛这颗心,一言一行,一颦一簇。
见眼前的aha一直沉默,言欲慢慢地有点失落,微之又微地往他跟前靠。
额头撞在裴松凛胸口的那一下,仿佛跟他心脏的跃动产生了某种共鸣。
言欲嗓音低低的,没有那个意思,却让听的人感觉委屈,用眼巴巴的眼神望向他是,能让裴松凛心甘情愿把心掏出来。
“你不愿意”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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