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住他们的玻璃盒出奇的大,能一口气塞下三个人一条狗,还能允许惊醒的乌望原地蹦跶。
盒子外被一种不透光的膜布罩着,见多识广的小桃笃定,这应该是某种科技产物,绝对不是天堂原创的。
“呜”乌望完全没在听小桃分析,紧张地低头检查自己身上的每一根毛毛。确认它们依旧干净蓬松,才放松地一下趴了回去。
它将下巴搁在爪子上眯了一会,又好奇地睁眼,歪头打量盒子内剩下的两人。
满盒子都是不知来源的百合花香。
扑鼻芬芳中,周末睡得很沉,却并不安稳。他的躺姿很拧巴,叫人一看就能想象出他是怎么被怪物粗暴地怼进玻璃盒里的。
相比之下,扶光就优雅多了。
他背靠盒壁,微曲着一条大长腿。月华般的银发沿着宽阔的肩膀倾斜而下,在他身后缱绻出朦胧的银色溪流。
知情的人晓得他这是被抓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在拍什么大片呢。
“昏迷了都不忘凹姿势,这就是长得帅的人的自我修养吗”小桃轻啧了一下,带着几分不爽,“拗给谁看呢。”
乌望收回视线,望向小桃汪了一声。
狗都醒了,为什么人还没醒这个年纪,他们是怎么睡得着的
小桃“是加百利的哄睡效果。他们现在还沉浸在幻觉里呢,我喊了半天,也就哈哥你一喊就醒。”
小桃再度挪到周末身边,伸手用力掐了下周末的脸颊,获得一串低低的梦呓
“妈不是真的不信”周末的五官痛苦地皱在一起,脸色涨红,像是在睡梦中感到呼吸困难,“不可能”
他年纪小,五官带着稚气,难受起来就显得格外可怜。
那两扇濡湿的睫毛不停地颤抖,几秒后终于兜不住眼泪,泪水从眼角滑落。
不知是不是光照的问题,周末的泪水中隐隐透着一点浅淡的血色。
盒子内的百合花香变得愈发浓郁了。
乌望重重打了个喷嚏,泪眼婆娑间使劲低头将鼻头藏进胸前的毛毛里拱了拱,带动挂在胸前的怀表晃了几晃。
几粒油炸小恶魔从怀表中扑簌簌地掉出来。
“”小桃被短暂地拉走了注意力,“这也能装进怀表里也对,油炸nc的确能算进特殊道具里不过哈哥,狗是会囤粮的吗”
他以前不知在哪看过一篇科普,说狗子的大脑缺乏和人类一样发达的灰质,所以并不懂得延迟满足,不可能做出囤粮的行为。
但他也的确曾见过某些流浪狗将食物叼进狗窝里,留存到下一顿再吃
后一种情况,大多出现在赛博朋克世界观的副本里。
那些流浪狗要么是从研究所中逃出来的实验犬,要么是被主人遗弃的宠物,因为接受过脑芯植入,所以思维能力比普通狗更高些。
小桃“哈哥,你做过脑芯植入手哈哥,你干嘛”
两脚兽想东想西的时候,乌望又不会傻了吧唧地坐那儿等着。
它同情地观摩了会看起来下一秒就要死掉的周末,又开始摆它那套祭品方阵,从玻璃盒里搜罗来各种前人留下的东西,又从扶光的西装袖子上咬下三粒亮晶晶的宝石袖扣。
瞬间秃了一边袖子的扶光“”
乌望悲穆地将这些东西搁放在周末身边,把三粒最闪亮的扁球球堆在幼崽的脑门上,顺便将那几粒掉出来的美味也搁在幼崽苍白起皮的嘴边。
乌望仰起头“呜”
哀悼的嗥声响起的同时,周末于哽咽间不慎吃进了三粒油炸小恶魔。
油炸零嘴,隶属于垃圾食品科。
妈妈的黑名单,孩子的最爱。
扶光不知从哪练来的厨艺,裹着面衣的油炸品即便已经冷却,依旧酥脆喷香。
周末人还晕着呢,嘴巴已经本能地嚼起来了,嘎吱嘎吱几秒,满是痛苦的脸上忽然流露出几分困惑,挣扎着苏醒过来。
“怎咳咳咳”他努力捋顺气,揉着眼睛看向周围,“这怎么回事小桃哥,我刚刚,好像做了一个很真实的噩梦”
“我梦到我回家”
周末说到一半,忽然顿住。
他看着乌望“哈哥这是怎么了为什么张着个嘴,震惊得像个看到主播关闭美颜的榜一大哥”
小桃“它被你的突然诈尸吓到了。”
“”乌望缓缓将张开的狗嘴闭上,眼神的确是有点被骗感情的榜一大哥的神韵。
幽怨瞅了周末几眼后,它伸爪将那几粒剩下的油炸零嘴重新拨棱到面前,记仇地当面炫掉。
一脸莫名其妙,完全不知道哈哥在示什么威的周末“”
周末“我这周围怎么一堆垃圾我去这不是扶光的袖扣吗怎么”
他说着说着就开始往乌望身上瞟。
毕竟整个盒子里,唯一有胆子干这种事的人也就只有哈哥。
然而乌望已经重新趴回去闭目养神了。
很显然,“袖扣是贵重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