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2 / 3)

眼。

它瞧见了一张年轻的面孔。

对方长得白净清秀,看起来就像个刚毕业不久、涉世未深的大学生。一双微笑唇带着天然的亲切感,一看就是很受长辈喜欢的活泼性格。

硬要说什么美中不足那可能就是他的脸色,实在是太白了。

白得简直像一具凉透了的尸体。

也衬得他嘴角处落着的那一粒朱痣格外明显,颜色鲜亮得引人注目。

“怎么会有哈士奇不对,狗怎么挂着怀表你,是玩家”

两脚兽动作有些僵硬地动了动,神情惊疑不定“你好我叫小桃。”

“”乌望回以睿智的凝视。

总有两脚兽试图跟一条狗说人话,乌望已经习以为常了。

他很快自顾自地垂下头,开始用湿漉漉的鼻子左嗅右闻,十分自然地以主人家的姿态自居,迈开毛爪巡视这个骤然缩小的撒欢地盘。

被完全无视的小桃“你不会真是狗吧不对。”他无声蹭近了几寸,白到发青的脸上流露出自来熟式的关心和担忧,“朋友你听我说,这个房间只能呆一个人,多个你可能就会有危险。你有传送道具没有快点离开这里,换个房间”

“汪”乌望听懂了似的,配合地停住脚步,转头看向殷切催促着它的两脚兽,欢快地甩起厚实蓬松的毛尾巴。

“对,”小桃露出欣慰的神情,循循善诱,“你有道具吧换去隔”

“嘎吱”

乌望,一款并不怎么亲人的狗。

它摇尾巴,显然不是为了表达看见人类后开心,而是准备拆家的前奏。

小桃眼睁睁看着上一秒还满脸写着乖巧的二哈,下一秒就毫不犹豫地转回头,冲着眼前的墙角张开血盆狗口“”

听话是不可能听话的,只有拆拆家、快乐一下这样子。

乌望口爪并用,啃咬附带奋力抓挠,将看不出材质的雪白墙壁折磨出奇怪的“嘎吱”声。而在这种凌乱的嘎吱声中,似乎还有什么别的声音从更远的地方传来

闷闷的,一下接着一下。

乌望灵敏地动了下耳朵,没停下拆家的动作“嘎吱嘎吱汪”

敏感的耳尖冷不丁被什么东西重重砸了一下,传来湿润温热的触感。一股糟糕的血腥味在纯白的房间中蔓延开。

看傻眼的小桃顿时再度咋咋呼呼起来“草这天花板怎么滴血了楼上死人了哎呀,你快别咬了这墙我都撞不动,你一条狗能怎么样还是快换到隔壁你是不是没有传送的道具啊所以才一直啃墙壁嗨,你早说啊我借你”

“呜汪”乌望歪过脑袋,目光扫向这个聒噪不已的两脚兽。

血液粘稠的触感并不舒服,它抖了抖差点被砸成飞机耳的耳朵,狗嘴依旧努力着,额头抵着墙壁,只将被压扁了毛的脑袋歪成45度,目光斜晲向天花板的方向。

普通犬类的静态视力,一般在50米左右。

这间房间虽然很高,但最多也就三十来米,乌望能清晰看见天花板的模样。

墙面上没有任何缝隙,那些淅淅沥沥滴下的血,就像是凭空坠落的。

天花板依旧洁白无瑕,甚至像是一块照着光的白玉,透着一种纯净安宁的光感。

旁边的小桃声音不知为何变得有些哑,说话间混杂着吞咽唾液的咕咚声“我说朋友,你能控制一下自己吗我都说我出道具送你换房间了,你还搁这儿啃墙皮呢,又啃不出什么名堂”

小桃的聒噪戛然而止。

他瞪大双眼,看着被乌望啃出一处凹陷的白墙,神情僵硬片刻后,狐疑地抬手,用泛白的手指甲刮了刮墙面。

他的指甲很尖,似乎很坚硬。刮在墙上发出近似于小刀划割钢化玻璃的声音,难听得令乌望的耳朵霎时紧紧抿在毛脑袋上。

白墙巍然不动。

他又不信邪地从腰间摸出一把雕纹诡谲、笼着血光的匕首,使劲剌了剌墙面,连点墙粉都没刮下来。

小桃“”

之前的苦口婆心、游刃有余逐渐变成震惊,又变成慌乱“住口快别啃了”

小桃手忙脚乱地伸来手,想把蓝翔师傅的狗头拨开,却差点被乌望反咬一口,只能抱着差点前后透风的手在一旁苦劝“朋友你清醒一点,咱们还不知道墙那边是人是鬼,你这一咬穿,岂不等同于自动上门”

他张了张嘴,还想再说,隔着另一个方向的墙壁,忽然传来一道听起来比他年纪更小的青涩声音,还打着颤“哥隔壁的大哥你、你是人吗”

“”小桃霎时闭嘴,眼神不知为何忽然变得有些微妙,身体也微微绷紧,似乎带上了几分防备。

四周陷入一片寂静。

唯有拆墙声不绝于耳。

小桃“”

乌望嘴巴忙活着斜晲他“嘎吱嘎吱。”

小桃“”

隔壁的声音再次响起“大、大哥”

对方似乎还是个十四五岁的未成年学生仔,光是提高嗓音出声,就已经鼓足了他所有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