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2 / 3)

两人先前一心就盯着世子之位,又觉得楚昭只是个被拔了爪牙的废人,鼠目寸光,真没想过秦王有没有可能翻身掌权。

加上二皇子的事是很多年前发生的,与自己无关的事,很多人记性可没那么好。

殷南侯本就目光短浅,全靠祖荫立于朝堂,自己没什么本事,如今年纪大了昏招尽出,却还为自己的主意沾沾自喜呢。

殷南侯被几句话惊觉砸醒,沉默片刻,压着嗓音“来人,把那回信的废物带上来。”

罗夫人还想说什么,被殷南侯一个愠怒警告的眼神给堵了回去。

即将带上来的下人是她一远房亲戚举荐来的,很听话,平时她用着很舒心。

罚的是下人,踩的是她的脸。

沈子衿扫了眼跪在地上自己掌嘴求饶的下人,再看看殷南侯和罗夫人,突然觉得很没意思。

殷南侯让下人收拾东西滚,问楚昭“王爷可还满意”

他大约想捏个虚情假意的笑,但实在笑不出来,反而把五官挤得不伦不类。

楚昭却问沈子衿“世子觉得”

沈子衿“嗯,就这样吧。”

楚昭开口夸赞“世子心善,真是”

沈子衿懒耷耷“反正他只是个传话的鹦鹉,学主人的舌而已。”

楚昭刚夸到半路,舌尖一抵,把剩下的话咽了下去,无缝衔接“世子说得是。”

殷南侯搁在宽椅扶手上的手过于用力,不由让人担心他那把老骨头是不是要碎,但他已明白自己今日讨不了好,要快些让事情结束,不能再节外生枝。

楚昭看出来沈子衿不打算深究,便直接将殷南侯晾下“世子明日可能赴赏花宴去的话,我来接你。”

意思是他也要去。

第一印象虽然不错,但想了解一个人,还得多多接触,沈子衿没犹豫“那就劳烦王爷了。”

“不麻烦,”楚昭对着沈子衿是全然的悦色,仿佛刚才强压殷南侯的不是他,双标得光明正大,“我什么时候到合适”

沈子衿如今的身体很需要睡眠,刚穿来时,他现代社畜的作息让他在六点就开始下意识清醒,但愣是被这幅身体强行拉回睡梦,不到九点根本睁不开眼,偶尔睡得更久。

沈子衿顺应变化,放松自我,已经快习惯睡到自然醒了,既然楚昭让他选时间,沈子衿便道“巳时可以吗”

罗夫人正埋着气,但此时不敢作声,只敢在心里愤愤居然好意思说巳时,也不怕丢人,草包懒汉才睡到日晒三竿,真以为谁都会惯着你

楚昭“当然。”

罗夫人“”

可恶,更气了

殷南侯看着时机开口“王爷”

王爷耳背,当没听见,只顾着跟沈子衿说话“世子,我送你回院子休息吧,在这儿坐久了,不利于你修养。”

为什么不利因为某些人存在即影响心情。

沈子衿从善如流“好。”

两人一唱一和,就这么起身朝门外走去,把身后两人当空气,殷南侯脸色反反复复变了几回,最后沉沉压着,黑着脸憋在肚子里。

罗夫人自知闯了祸,赶紧软声扶上去“侯爷”

殷南侯盯着空荡荡的大门,火气往外蹦“你这事办得太蠢了。”

罗夫人美眸颤动,眼看就要落泪,拿巾帕挡了眼角,委屈得很“是我错了,我只是想着让明鸿有机会多结交名门才俊,是我太心切了。”

她是在认错,但也在开脱,服软又低下姿态,殷南侯就吃她这套,叹了口气,拍拍她的手“行了,我还没怎么怪你呢,委屈成什么样了”

罗夫人对外的大局观不行,但哄殷南侯和捏着内宅小事是一把好手,知道自己这关过了,也没敢提方才被扫地出门的心腹下人,见好就收。

罗夫人正想着,殷南侯却道“今儿的事就算了,沈子衿陪嫁的东西再重新定定,添些份额。”

罗夫人讶异抬眼,殷南侯看她神情就知道后文,板了板脸“按我说的做。”

罗夫人不甘不愿“是。”

殷南侯捏了捏眉心,想起楚昭方才的话,又是一阵头疼请旨给秦王和子衿赐婚,难道真是步错棋

殷南侯下棋的确不行,还不如多年没碰过棋盘的沈子衿。

下棋是个需要静心和费时间的消遣,沈子衿只在小时候略微学过,但他聪明,下得很好。

世子院落毫无风景可言,楚昭看着院落里那颗病殃殃的树,和乱七八糟的草,再看看沈子衿,不由觉得实在奇异。

这样凄苦的环境,居然能养出如此怡然自得的人。

病树蔫蔫,世子却悠悠,他朝楚昭行礼“今日多谢王爷。”

楚昭视线从飘落的枯叶重新落在沈子衿身上“方才也说了,世子真不必与我这么客气,往后我们还需互相照应呢。”

不过在别人看来,沈子衿一个无功名官职还不受亲爹待见的世子,哪有能力照应楚昭,毕竟楚昭大小是个王爷,别的不说,楚昭能有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