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早”
试卷很快批改完毕。
一百名试考学生,是从全国各地不同水平的高校里挑选出来,他们去年的高考数学分呈现梯度上升,从三四十分到满分都有,基本能代表全体考生。
最终的及格率为17
满分人数为0
只有不到五分之一的人成功考到及格线,剩下的学生基本集中在四五十分,全体考生心理阴影大的要命,纷纷庆幸自己没有选择复读一年,否则今年高考考场上遇到这种卷子,简直暗无天日
如此低的及格率,把命题组老师们也吓了一跳。
虽说大学生们不再刷高中题,隔了几个月回去做高考卷,会出现分数偏低的情况,但不到五分之一的及格率还是太吓人了。
试卷修改工作继续进行,耗费两天时间,又简化了10的题目,定稿
“宋河,你预测一下你这张卷子,在高考考场上的及格率能有多少”邓教授询问。
“大概是近几年的一半吧。”宋河说,“这套卷子最打击的,应该是上游的学生,那些平时模拟卷能考到140分以上的,这套卷子恐怕只能拿到百来分。”
“也就是说,学生们普遍要跌三四十分”邓教授推推眼镜。
“恐怕是的。”宋河点头,“这还只是理想状态,如果高考考场上学生们心理压力过大,可能跌幅还会更大。”
“好,那咱们等等看。”邓教授点头。
出卷工作完成,才用了短短一周半时间。
还有一个半月的封闭,宋河的工作重心转到大林加尔猜想上来。
邓教授和杨静山也加入大林加尔猜想的解证,三个人形成了攻坚小组,每天从早到晚聚集在会议室里,孜孜不倦地发起冲锋。
几天的磨合后,三人形成默契,以三小时为一个周期。
三人先闷头解证两个半小时,互不打扰安安静静,之后再聚到一起讨论半小时,整个工作周期加起来恰好三小时,周而复始从早到晚。
虽然和邓教授、杨静山不熟,但宋河也不是第一次和不熟的学者合作,人和人的关系都有一个发展的过程,忙着忙着就变熟人朋友了。
因此,宋河以为不熟的临时三人小组能顺顺利利到最后,成功完成大林加尔猜想的攻克,之后在论文上共同署名,铸就数学界的又一段佳话。
他错了。
短短两星期的日夜工作,年事已高的邓教授突然挺不住,清晨起床时被低血压低血糖干倒了,骨质疏松摔断了腿骨,被送去医院病房静养,静养后又很快感冒,喷嚏咳嗽不断。
宋河和杨静山去病房看他,邓教授脸色苍白又疲惫,无可奈何道
“我是不行了,体力熬不住了”
“距离证出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你俩年富力强,试试能不能走完吧”
“但不要抱太大希望,多关注关注新闻,说不定会有缺钱的数学家,迅速把大林加尔猜想给证出来。”
邓教授一垮,三人小组的主心骨没了,宋河和杨静山硬着头皮继续工作,却很快产生严重分歧。
两人试图从不同方向展开进攻,都认为自己的方向正确,对方的方向肯定错。
宋河发现杨静山这人说话有个特点,喜欢问为什么,且每次问的时候目光如剑,无比的咄咄逼人。
起初几天,杨静山的问句还局限在学术上
“为什么你会把它看作打孔的黎曼面”
“为什么涉及全纯曲线的问题,你想不到弦间映射相应的配边”
“为什么你要舍近求远南辕北辙,去特地构建一个有限维模型”
几天后,杨静山越发的咄咄逼人,开始冷笑着嘲讽
“为什么你能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为什么如此愚蠢的思路你也能说出口”
“为什么你这种人也能混成数学家”
宋河难以忍受了,“我提醒你一句杨静山小林加尔猜想是我率先证出来的你那方向证大林加尔猜想压根不可能此路不通”
“为什么你有这种幻觉”杨静山神色倨傲,“为什么你妄想大林加尔会和小林加尔一样直白为什么你做对第一道题就觉得自己第二道题也会”
“既然彼此不服,咱们不如各证各的”宋河彻底丧失耐心。
“为什么不呢”杨静山冷笑起身,抓起他的文件夹扬长而去。
两人分道扬镳,各自解证大林加尔猜想,至此三人小组彻底散伙
宋河闷在屋里孤军奋战,昏天黑地不停解证,每天清出三四袋用掉的打草纸。
小林加尔猜想的解证已让他痛苦万分,大林加尔猜想则是翻倍的痛苦
虽然名称上只是小大之别,但实际难度差距悬殊,从奖金设置上就能看出来,小林加尔只值300万,大林加尔却值1200万,足足四倍
最初几天,宋河还记得日期,后来连续阴天,他的时间概念完全模糊了,往窗外看永远是灰扑扑的,不知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