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定海大惊失色,“鱼腥味你你是被你的家人丢到河里死掉的”
吴盼男闻言脸上出现怨毒的笑容,“是啊。”
她肯定完沈定海的惊悚问题后开始自顾自说起来。
“其实一开始他们还没有那么狠心的。”
“我作为一个替他们招来男孩的工具没有发挥作用,他们因此讨厌我、不喜欢我,但终究没有到要杀了我的地步。”
“对他们来说,我是个惹人烦的累赘,他们只是想摆脱我而已。”
“丢掉我,就像丢掉一件不趁手的工具。”
“他们把我带去荒山,美其名曰郊游。”
吴盼男大大的眼睛里亮起光,“郊游这种东西我从前只是听说过,是城里的孩子才能拥有的娱乐方式。”
“它是多么时髦多么新鲜的东西,我仅仅是听着都觉得开心。”
“一家人开开心心地在草地上铺开小毯子野餐这种场景我只是想象一下就觉得无比幸福”
沈定海听着眉头紧锁,草地对农村孩子来说是普通不过的景色,吴盼男却这样渴望以草地为背景的野餐
其实她渴求的根本不是这样的出游环境和娱乐方式,而是一家人开开心心相处的场景吧
沈定海望着吴盼男的眼神变得暗淡起来。
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多家庭,各式各样,并不是所有家庭都和谐美满,也不是所有的父母都爱自己的孩子。
有可能你以为的家人身体康健、彼此相处和谐,已经是别人一辈子的,可望而不可即。
吴盼男眼中的光芒熄灭,嗓音也陡然变得冷酷起来。
“只可惜所谓野餐都是我自作多情的幻想,他们只是以这个为理由将我哄骗过去。”
“一到荒山,他们甚至连一点点拙劣的戏码都不愿意继续演,直接用绳子把我绑在树上。”
“无论我怎么哭、怎么求,他们都像听不见一样。”
“他们无动于衷地站在我面前,冷漠地争论那些话题。”
曾经的绝望像逐渐漫过口鼻的冰水一般,让吴盼男呼吸不能,转眼间她好像又回到了那座灰暗的荒山,那片灰暗的树林。
男人粗粝的声音响起,像播报不详的乌鸦,“俺觉得还是卖给王傻子好,他妈愿意出五斤猪肉。”
吴盼男极力扭动挣扎着,她泪流满面地看着男人。
这个男人是她的父亲。
女人尖细的声音响起,说出的话像毒蛇吐露的红信,“卖给王傻子那也还在我们村,她还是会影响到我乖乖儿子的到来。”
“不如丢了干净。”
这个女人是她的母亲。
青年在一旁不耐烦地走来走去,“你们为什么不商量好再来,非要浪费我的时间我要回家吃饭”
这个青年是她的哥哥。
女人听了连忙将青年抱进怀里抚摸,“是娘不对,我的儿早上出门没有吃饱吗”
青年一把推开她骂骂咧咧,“能吃饱才是见鬼了你们两个都是没用的废物,又穷又蠢,一点钱都赚不到”
男人沉默地吸了一口烟,再次看向吴盼男的眼神很是冰冷。
“要不是这个赔钱货坏了俺的运势,俺怎么可能到现在还没发财照俺说直接卖给王傻子家,这样儿子就能吃上猪肉了。”
女人满脸怒容,“明明就是你之前找的那个大师不靠谱还说什么看胎像绝对是个男娃”
她快步走到吴盼男身边,狠狠拧了一把,“结果生下来是这么个赔钱货”
“还得是我请的大师靠谱大师说了,我之后要想怀个能给我们家带来泼天富贵的金疙瘩,就得把她丢远点”
“都到这儿了,怎么还突然反悔呢你就那么馋那几斤猪肉”
男人气弱道“说的好像你随便就能弄到几斤猪肉一样而且又不是俺馋,是儿子馋”
青年一脚把石头踢飞,直中吴盼男腹部,“别吵我现在就想回家”
“就把她丢在这死了算了,免得又带回去,麻烦死了”
男人叹息一声,“行吧,听儿子的。”他说完毫无留恋地转身就走,女人更加不会多看吴盼男一眼。
青年临走前还不忘折返,又捡了好几块石头砸在吴盼男身上。
“以前爹娘说要拿你嫁人换钱,不让我动你太过分。”
他咧开嘴角,“今天总算可以发泄一下”
眼见着吴盼男被他砸得头破血流,他更加兴奋,助跑抬脚就往心窝子上踹。
“哎呀,真舒坦,就你这么个早该死的货,还敢分走我的粮食,不知道我每天都吃不饱吗”
直到男人和女人的呼喊声从远处传来,青年才不情不愿地收手离开。
吴盼男早已经被打得面目全非,但她从来没有放弃过逃脱。
捆住手腕的麻绳被她磨了又磨,借着粗糙且凹凸不平的树皮,她的手腕一片血肉模糊。
可她到底是成功了
男人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