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澜眯起眼睛,辨认了好久,才看出来一念指的“法阵”在哪里。
在小澜斜上方的天花板上,有一个熟悉的圆形图案。
小澜回忆了一下,很快就想到了自己在哪里见到过这个图案。
光点消失以后,曾出现过光点的位置会留下一个十分抽象的印记,而天花板上面的图案,明显就是那些印记放大之后的样子。
小澜在心里大叫完蛋。
“怎么办,那我不能被拖进去啊”小澜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着一念的手,“要不然我把那个法阵炸掉吧可以吗”
一念用一种古怪的眼神打量着小澜。
“叔叔,你不要这样看着我啊”小澜吓得眼泪都快飙出来了,“你是不是想直接把我扔出去”
“咝你这个闺女确实不简单,”一念赞许地点了点头,“居然猜到了我的想法。”
“不行”小澜狠狠地揪着一念的手腕,简直就像是咬住了肉块的小乌龟似的,“我就算是死,我也要拉着你”
这个恳切的誓言并没有吓到一念,相反,他眯起眼睛,露出了一个慈祥的笑容。
“小闺女,我开始相信你能做得到了。”
“叔叔我做不到”小澜感觉到一念正在渐渐放开自己的手,瞪着眼睛嚎叫道,“你不是来帮我的嘛你就这么帮我嘛”
“我还没说让你做什么呢,你怎么就知道自己做不到了”一念笑眯眯地甩开了小澜的右手,“你可以的。”
“啊”
右手失去了拉力,小澜整个人立刻被身上的纸蛾子拖向了屋顶,小澜一边绝望地看着一念正在松开自己仅剩的左手,一边尖声大叫。
“叔叔你好狠的心啊”
“这都是为了帮你,”一念费了点功夫,才把小澜牢牢钳在自己手腕上的左手扯开,看着小澜飞速飘走了的身影,他低声说道,“也是为了帮我们自己。”
“叔叔”小澜的尖叫声瞬间充斥了整间屋子,“一念”
“乖,”一念仰着头,他敛起笑容,看向小澜的表情肃穆了不少,“睡吧。”
“我的身体”周夜低下头,苍白地抖了抖唇角,随即抬起头,扯出了一个勉强的笑,“我的身体还有这个作用呀,看来我也不完全是个废人了嘛。”
“你不是废人,”夏花的眉间凝出了一汪漂亮的渠水,“谁说你是废人”
“谢谢你,夏花姐,”周夜鼓足勇气,正视着夏花道,“那我就来做那个容器吧。”
“可能会有点疼,”夏花反倒有些犹豫了,“你没关系吗”
“没关系的,只是疼而已,”周夜乖巧地摇了两下头,“夏花姐,还是请你帮忙照顾好我的小狗。”
“你的狗你自己照顾”夏花坐直身子,正色道,“你干嘛,你不会以为我要取你性命吧”
“我只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周夜轻声说道,“你不是说这件事对身体会有比较大的影响吗以我现在的身体不知道会不会”
“你这样子我怎么下得去手啊”夏花无奈地说道,“算了,还是让我的命虫睡着吧”
“不行啊,夏花姐,”周夜说道,“我越来越觉得,光凭我们两个,是不可能走出去的,但如果你的命虫能够醒过来的话,说不定我们还有一点机会。”
“事实上,我也是这样想的,”夏花如实说道,“如果我有其他办法的话,是绝对不会让你”
“夏花姐,真的没关系,”周夜拍了拍夏花的手背,“我不怕死,至少现在已经不怕了。”
夏花看着认真说出这番话的周夜,一时没忍住,竟笑了出来。
“你放心啊做命虫的容器,是不会死掉的,”夏花反握住周夜的手,也在他的手背上拍了拍,“我的命虫只是沉睡了,不是死了,如果命虫死掉了的话,或许身为容器的人会有生命危险,但现在我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命虫的力量只是被封住了,并没有完全消失。”
周夜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半信半疑地看着夏花。
“所以真的只是疼吗”
“只是疼,”夏花温柔点头,“但是你不要小瞧那种疼哦。”
“我不小瞧,”周夜顿时来了精神,脸上的血色甚至都恢复了一些,“就是痛嘛哎呀,我以为什么呢夏花姐,我最能忍痛了。”
“可是真的会很痛哦,”夏花揉了揉周夜乱蓬蓬的头发,“这样也没问题吗”
“没问题”周夜大手一挥,潇洒地说道,“夏花姐,开始吧。”
“那好吧,”夏花轻轻地叹息一声,右手从周夜的头上滑下,顺势落到了他的肩膀上,并按了按他的肩膀道,“一旦你觉得痛苦的程度超过了你可以承受的阈限,一定要及时让我知道。”
“嗯嗯,”周夜紧张又期待地抿紧嘴唇,“开始吧。”
“千万别勉强自己。”
周夜严肃了起来,他盯着夏花写满关心的眼睛,重重点了一下头。
“我会的。”
“没有缝线”罗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