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澜盯着那一方天花板,回想着刚才的梦。
她觉得自己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但又有了一些新的困惑。
她决定先放下那些困惑。
小澜一点点转过头,黑皮还躺在她枕边,虽然黑皮没有动作,但小澜知道它醒着。
“你一直都知道吗”
“自从我第一次看到了那个梦,就知道了,”黑皮说道,“不过那时我并没有觉得奇怪,因为小松曾跟我们说过白毛的事,她也知道你就是白毛的主人。”
我就是白毛的主人。
小澜在心里默念了一遍。
“你明知道白毛的主人是我,”小澜说道,“但你刚才没有说。”
黑皮沉默了一会儿。
“小澜,我说过,我太自私了。”
原来黑皮不久之前所说的“自私”,指的是这个
小澜猛地坐起了身,掀开被子下了床。
不知现在是夜里的几点钟,秦音和问灵正在熟睡,小澜换上鞋子,走向了大门。
“小澜”黑皮在她身后喊道,“你要去找她吗”
小澜没有说话。
“那你会丢掉我吗”黑皮的声音里浸透了悲伤,只听着那声音,似乎就能感觉到眼泪。
小澜仍旧沉默着,她的脚步顿了顿,而后重新迈开步子,走出了门。
昏黄的走廊灯映照着地面上陈旧的红色地毯,小澜麻木地踩在上面,朝着白毛的房间走去。
太复杂了,又太简单了。
自己的人生别人的人生一个个自己不同的故事
梦里的那个自己说得对我就快懂了。
小澜站在白毛的房门前,走廊里一片死寂,门里也是一样,门缝里不再有光透出来,或许白毛已经睡着了。
但小澜还是深吸了一口气,抬起手,叩动木质门板。
笃笃笃
那声音回荡开来。
没人应门。
笃笃笃
小澜忽然产生了一个想法。
她放下敲门的手,抓住了门把手。
扭动
门开了。
但小澜知道,这次不是自己开锁的能力在起作用。
门没有关。
小澜推开门,走了进去。
门里一片漆黑,小澜一边轻声喊着白毛的名字,一边走进卧室。
空无一人。
白毛不在房间里。
果然。
小澜调头冲出房间,朝着楼下跑去。
一楼前台,值班的老板娘正低头看着手机,见穿着睡衣的小澜狼狈地跑了过来,她赶忙站起身,叫住了她。
正好小澜要找的人也是她。
“诶小姑娘”
“阿姨”
二人愣了愣。
“小姑娘,你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啊”老板娘问道,“这样吧,你先说。”
“阿姨,住在我们隔壁的那个女孩,是不是已经走了”小澜喘匀了之后,一口气问道。
“哎呀,原来你们知道了,我还以为你们不知道呢”老板娘的眼睛一亮,“她还给你们留了一封信呢,你稍等一会儿哈”
老板娘在前台的书立中间翻了翻,抽出了一个崭新的牛皮纸信封。
“呐,就是这个。”
小澜接过信封,接着问道,“她是什么时候走的”
“嗯大概是晚上七八点的时候吧,”老板娘说道,“我之前一直以为你们不认识呢”
七八点钟,这么说,在他们从白毛的房间离开后没多久,白毛就离开了。
“阿姨,你知道她去哪儿了吗”小澜病急乱投医地趴在前台桌子上,无助地问道。
“这我不知道啊,”老板娘见小澜状态不对劲,语气温柔了许多,“小姑娘,没关系吧”
小澜颓丧地垂下手。
白毛走了。
自己有可能再也找不到她了。
“我这儿倒是登记了一个联系方式,你要不要试着联系看看”老板娘友好地说道。
电话
小澜抬起头,似乎拾到了一丝丝希望。
几分钟后,当电话那端响起了冰冷的“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小澜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怎么还是个空号啊”老板娘嘟嘟囔囔地把电话放了回去,“对了,小姑娘,她不是给你们留了一封信吗,说不定信里有她的联系方式呢。”
信。
小澜差点忘记了那封一直捏在她手中的信,她举起信,端详了起来。
信封上一个字都没有,轻飘飘的,信封口也没有封死,只是简单地折叠了一下。
小澜展开信封口,把信封里的东西倒了出来。
是那张全家福。
白毛离开之前,还是把这张照片留给了他们。
小澜觉得自己应该开心的,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