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维汉从延州返回太南之后,手头上的工作千头万绪,一方面要对接上级安排下来的任务,另一方面要着手安抚下边同志们的情绪,但是终究是没忘赵刚这个依旧在打光棍的老搭档。
赵刚与张沅兰两人郎有情妾有意由来已久,身边的同志们也都心知肚明,可是眼瞅着周维汉和邢志国都有孩子,赵刚却依旧迟迟没有结果。
回到阎王山的当天,周维汉话赶话的提了一嘴,当时赵刚却说他和张沅兰有商量,结果迟迟不见动静。
周维汉就瞧不上赵刚的墨迹劲,从组织上的角度考虑,周维汉完全有资格去管赵刚的私事,只不过他是一个男人,这种事不好由他直接出面。
张沅兰在宣传科任职,周维汉思虑再三最终让文蔷出面去探探张沅兰的口风,然后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文蔷做事也不拖泥带水,马上就去宣传科找到张沅兰。
“沅兰妹子,那咱就这么说定了,晚上下班之后你就来我家,不过这事先别让赵政委知道”文蔷低声说道。
靠在墙角的张沅兰面带羞色,呐呐的应了一声,文蔷见状心中一喜,转头回去跟周维汉交差。
“办妥了”
“我瞧沅兰同志那里是没问题,反正我的任务是完成了,这种事你们大男人哪里懂得,沅兰心里是一千个一万个愿意,就是老赵也未免太不解风情”
周维汉闻言抚掌笑道“我心里这块石头也算落地了,一会你去和喜子说,让炊事班准备几个菜”
“还有让和尚去盯着点赵刚,关键时刻可不能让他坏事,他要是往咱住处来就给拦回去”
文蔷点了点头,手指一指对门“小点声,这房子可不隔音,我刚才正好看见有同志进去汇报工作”
“明白,明白”
在阎王山上的指挥部内,周维汉与赵刚的办公室是对门,文蔷从延州回来之后,虽然没有担任具体职务,但是进进出出的也没人拦着。
“这事还不稳妥,我得找个由头把老赵打发下山。”
原先周维汉和赵刚是睡一个屋子,后来结婚之后专门在院子里腾出来一间屋子充当新房,只不过夫妻二人很少在山上住。
这年头的人都讲礼节,同志们之间也这样,反正只要是赶上文蔷和孩子在家,赵刚很少进屋坐会,通常会喊周维汉去自己屋。
“你先回去,剩下的事交给我”
“好,也别回来太早,我给沅兰在传授一下经验”
文蔷走后,周维汉仔细听着对门的动静,明显听见一声椅子哗啦的声音,先一步走出办公室。
“员”
“员”
几个在过道等待汇报的干部纷纷起身,周维汉冲着几人点了点头说道“耽误你们点时间,我跟赵政委有点事要谈,你们再等会”
赵刚的办公室极其简陋,一张办公桌,两张椅子,靠墙是一排文件柜。
“老赵,谈点事”
“什么事,这么严肃”赵刚心里有点诧异,琢磨着周维汉的来意。
“回来这几天我一直待在山上,一开始是没想好,现在则是不想下山,山下的同志们打电话来说,想让我去看看,我觉得这样不好”
“一分区和二分区在太南根基深,轻易不会有人动他们,但是29团还劳烦你老赵去看看,安抚一下同志们的情绪,同时也不要让动静闹得太大”
周维汉一直主抓军队建设,为此付出了不少的心血,但是一支部队的成长同样离不开政工干部的付出。
从独立支队时期三整三建开始,到延州发起整风运动,全体指战员的思想建设这根弦一直没有松懈。
但是通过在延州的学习,周维汉发现这还远远不够,在军队中最为突出的是宗派主义或者说是山头主义。
针对这种情况,周维汉一直在着手极力避免,但是从来没有杜绝过,因为他本人就是部队中山头的代表。
如果说山头在中上层干部中表现的颇为明显,那么官僚贪腐作风则是基层干部中出现了滋长的苗头。
为了给地方上减负,部队自主经营了一些产业,太南军区部队产业的体量要比地方上的大多的,这难免会让一些干部滋生官僚贪腐之风。
“老赵,你这个政委当的不容易啊,居然能顶住压力等到我回来,这几天我虽然没有下山,可是山下的情况也了解的差不多,这我得批评批评你了,你还是那个刚正不阿的赵政委吗”
“现在想想新来一个政治部主任也是不错的选择,这个白脸就应该他来唱,上级还是深谋远虑啊”周维汉笑道。
新来的政治部主任叫屈开文,三十出头,用赵刚的话说资历深,能力过硬,但是偏偏没有参加过红军长征,也没有基层工作的经验,值得一提的是去年才从老大哥那边回来,是典型的留苏派。
周维汉见过一面,此人张嘴就是引经论典,共产国际挂在嘴边上,两人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你啊你,我和老邢也是慎重考虑,怕他闹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