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在这河泽城内,在你周老弟的指挥部内,就比我新八军的军部还要来得安全”
“咱们中国人印在骨子里的,好内斗,强敌环侧还好,能够勉强秉持一心,共同抗敌,可要是没有外面虎视眈眈的强敌,那好戏就上场了”
“自从你们八路军收复河泽之后,我新八军也捡了一个便宜,有了一块驻地,可是偏偏有些人不安分啊,你们八路军要在我新八军内部进行统战工作,我个人是支持的,但是奈何时时刻刻有人盯着”
“那段时间,你老兄我的日子可不好过啊,王泽南同志还算给面子,只是在防区内的村子发展拥军会,军统那帮狗日的仗着有人撑腰,大肆收买我新八军的中高级军官,暗中挑拨生事,故意制造事端,到最后,这口锅不还是扣在我高某人身上”
新八军作为一支处于敌后的国军武装,此时此刻并没有政训处主任,乃是因为时任新八军政训处主任之人,在八路军进行反顽战役时,凑巧失踪了。
后续,国民政府多次派遣人员到新八军任职,皆被高树勋婉拒,再之后,国民政府以参议之名,派遣商树培到新八军任职。
商树培明面上是军政部派出来的官员,暗中的身份是军统插入军队的棋子,中央军的嫡系不给戴春风的面子,军统也只能拿杂牌部队做做文章。
商树培到了冀鲁豫之后,如高树勋所言,暗中大肆收买中高层军官,以至于高树勋都不能完全掌控新八军。
新6师师长马润昌作为高树勋的心腹,多次在在高树勋面前,指明王泽南等人的问题,不乏有替商树培试探高树勋之意。
就连高树勋的贴身副官,也与商树培频频往来,生死几乎掌握在他人手中,如何不令高树勋心寒胆颤。
“那高老哥现在是什么意思”周维汉道。
“什么意思我原本打算待我新八军收复两濮地区之后,新6师从蒲阳撤出之后,令新6师出兵支援贵军,一方面解贵军之困,另一方面打压军统在新八军内部的力量,谁知道你们八路军与日军之间的战斗结束的如此之快,以至于打乱了我的计划”高树勋说话时,脸上的表情极其复杂。
周维汉想了想,良久之后道“别看你我两部搞出来的声势不小,可绝对是不能打起来的,一旦打起来,无论胜负都要追责,我倒是无所谓,极大可能是去学习一趟,也算是变相的保护,可是高老哥你,少不得被蒋某人以此为借口,解除军职,在后方做一闲人”
高树勋道“是啊,这其中的道理我怎么可能不懂,难不成还学孙良诚,主动去投靠小鬼子所以我才以会谈为借口,亲自来河泽一趟”
“我思来想去,破局之力,还要来自外部,现在小鬼子没了,也只能靠你们八路军了,就是不知道周老弟愿不愿意受个委屈,承担一些责任”
周维汉闻言,看了一下眼时间,估摸着教导七旅这时候差不多进入范县境内,而后说道“怎么说”
“今天的会谈结束之后,我会留在河泽城内,同时电令新6师分散突围,他商树培无非是仗着有新6师以及马润昌,才有了跟我叫板的底气,那就将新6师打散,战后我自可将马润昌解除军职”
“而借口嘛,我已经替你找好了,我军部警卫团的副团长被商树培拉拢,我会电令警卫团团长,秘密逮捕军部侍从处王泽南同志一干人等,之后嘛”
高树勋言尽于此,周维汉听着高树勋想出来的办法,不由得暗骂一声老狐狸。
见到周维汉没有答话,高树勋继续道“你周老弟可不是好相处的人,假如我今天没有抱着诚意来会谈,周老弟可会坐视我新八军占据两濮地去,别说什么打不起来,这话骗骗小孩子还行,你们八路军十几个团包围了两濮地区,那是摆样子的嘛”
“现在对于你来说,无非是顺水推舟的事,我可以保证,日后两濮地区,我绝不沾惹,如果担心我部驻守于范县,对濮县存在危险,我新八军可主动让出范县,退守到朝城一带”
“当然,我替你们八路军清理两濮地区的障碍,作为补偿,我拿走一些粮食,不过分吧”高树勋最后说道。
周维汉道“高老哥,你所说的可不是小事,破坏民族统一战线,可是要杀头的,容我考虑考虑”
高树勋走后,副总参谋长从屏风后走了出来,感叹道“咱们算计来算计去,终究是没有这位高军长玩的明白,一切人家都看在眼里啊”
“人老成精这句话形容他正合适”周维汉挠了挠头“高树勋所言也不能尽信,说来说去,还是不允许其他人染指新八军,原先小鬼子是把好刀,现在小鬼子没了,咱们八路军成了其打压内部异己力量的好刀”
“不过说来说去,最后结果如何,还要看谁胳膊粗,高树勋再怎么算计,还能翻出咱们八路军的手掌心只不过一旦依着高树勋的意思打起来,即使有正当的借口,可别忘了,国民政府刚刚将高树勋打造成收复失地的民族英雄,到时候你可就难办了”副总参谋长道。
周维汉道“无所谓,左右都要去延州学习了,正好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