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府
掌灯时候。
天气愈发炎热,等太阳下山、暮色四合,人们才好出来趁闲纳凉,摆上些什么瓜果凉茶,祛暑。
裴昭亦然,饭后来到后院漫步消食,却听到些不容忽视的窃窃私语,几个下人聚在花园的小凉亭,正兴高采烈地议论着什么。
“我出二十钱五日后才能进房”
“我也出三十”
“我我五十,赌他十日后才能进”
“我出一百,照公主殿下的性子,一个月都不会让驸马爷进屋”
“你可真敢说”
其余人等纷纷起哄,这话说得太狠了吧。
谁知还有更狠的,只听旁边忽然插进来一道声音
“我出一两,驸马今晚就能进公主的屋”
“哇”
众人起哄,刚想看看是哪个冤大头出手那么阔绰,结果一转头就看到他们口中的驸马爷正皮笑肉不笑地盯着他们。
“驸马”
众人慌忙跪下,欲哭无泪了。
“说吧,怎么回事”
裴昭也不是只会温柔,此刻难得板起了脸,格外吓人。
而刚刚郭成这小子在这叫得最欢,在主子深沉目光的注视下,苦哈哈地来到他身边,小声地都交代了。
“”
听了缘故后裴昭脸都黑了,所以府里上下都知道了他昨天去逛花楼的事,在这等着看热闹呢是吧
“下不为例,”
裴昭让郭成没收了他们的赌、资,并说什么如果他今晚能进屋的话会把钱还给他们,如果不能,呵呵。
下人们险险逃过一劫,哪还管什么钱不钱的,那是恨不得直接把驸马爷扔进公主屋里,但是现在他们不敢吭声,毕竟“不得吃酒赌钱”的家规不是吃素的,只盼着驸马赶紧消气。
“天气热,也没什么胃口,殿下只吃了半碗粥,几口时蔬鲜菜”
公主倒也不会不让他进房,日常问候的话双儿也会回答他。
“是该多用些的,换些新鲜菜式,只这么点怎么行呢”
裴昭叮嘱着,虽然心下有点虚,那句“公主胃口不好”总能联想到他自己身上的缘故。
得知他没洗澡,双儿就体贴地说,
“刚巧殿下屋里的热水放得差不多凉了,驸马正好可以去沐浴”
“行。”
裴昭不明所以,还是没有拒绝。因为公主殿下自他进门后就没正眼看过他。
裴昭心里有些发毛,在双儿的再次催促下只好进了净房。
洗得神清气爽地,穿着半袖寝衣出来,正巧听见她在和丫鬟闲聊。
“什么南风馆”
双儿“悄悄地”给她解释,道,
“就是汇集着那些俊美郎君的勾栏院呗,那些小郎君不但风流、有文采,而且个个俊俏,阆丰县主啊对这方面可熟殿下需不需要”
“不必了”
不可以
裴昭哪里听不出这是在含沙射影呢,刚想打断她们,却被宜安抢先开了口,裴昭当即一喜,却听她原来想说,
“我可不去那些太闹腾的,太子哥哥说了,若是我不开心,想养几个面首,都可以的”
觉察到气氛紧张起来的时候双儿丫头立马就溜了,总之就是很可怕啊。
“殿下”
听到这裴昭更慌了,哪里还忍得住,认错认得非常真诚,也委屈,
“臣一个伺候殿下就足够了,不需要麻烦别人的”
“驸马这是做什么呢”
宜安公主可不听他的鬼话,懒懒地瞥了他一眼,轻飘飘地语气,
“聚欢楼里的姑娘漂亮吗很温柔是不是”
“臣”
这可能是道送命题,裴昭眉头一跳,选择不回答。
“我不过是说说而已,驸马爷就觉得不好受了那哪天你又跑外头的温柔乡里,你猜我拦不拦你”
“拦拦拦臣十分愿意殿下管着臣的”
裴昭也是发自肺腑地脱口而出,焦急而带着认真地保证道。
“你起开”
宜安嗔道,被他抓着手,捂得火热,这种时节可不好受。
“是是是,殿下消消气就好,莫要气坏了身子”
裴昭轻哄着,哪里看不出她的“外强中干”,在故意逗他的呢,不过这事确实是该注意的。
“殿下”
“走开”
对于他这种姿态,宜安哪有不懂的,可没心思由着他。
男人可不依,缠着闹着,一路转战到那方稀罕的、冬暖夏凉的玉簟上
欢愉中还不忘问她“有裴昭伺候是不是够了”,非要个答案。
宜安被他闹得讨饶、低声啜泣,还是让他得了逞。
传过两次水后,裴昭还意犹未尽,终于还是被又疲又乏的宜安公主给踹下了榻,美其名曰地上凉快,让他这么躺着吧。
裴昭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