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闹闹的日子没持续多久,因为林觉非实在是受不了他了,找了姨母,给杜子津传唤回去了。
总算耳根子清静了。
回来,只见他在摆弄着一堆干草,看半天也没看出来在弄什么。
“给胡白重新弄个窝啊,先前被我俩起夜时不小心踩坏了”
宁无秋继续和那堆草努力折腾着,可惜,越弄还是乱糟糟的。
“还真是”
林觉非朝廊下看了看,发现原来的草窝已经七零八碎的了。
小胡白没良心的主人它都懒得吐槽了
“还是让我来吧。”
见他半天都没弄成形,林觉非好笑地,提议道,过去接替了他的活,三两下就编成雏形了。
“觉非兄弟手也这么巧呢”
宁无秋看刚才那些乱糟糟的干草,在他手下就变得乖乖听话一般,不得不佩服。
“嗯,”
林觉非对于他这些不着调的夸赞已经能面色如常了,补充道,
“只是很简单的事。”
宁某人
所以是说这么简单的事他都不会做是么,这家伙,呵。
不过看着在认真且专注地编织着宠物的草窝的男人,宁无秋脑海里莫名浮现出一个词贤良持家。
吓得赶紧摇头,晃走了这个荒诞的想法。
当夜里,觉得有些口渴、想起来喝点水的宁无秋,一睁眼就看到床边站着个人影,吓一跳,差点就一脚踹出去了,
“这么晚还不睡觉干嘛”还好知道是他。
然而站着的人不出声,但宁无秋能知道他是在看着自己
“觉非兄弟”
又唤了一声,他还是没回应。难得是没意识梦游了
就不敢贸然惊醒他了。
等啊等,宁无秋躺得眼皮打架,这兄弟还没别的动作。
“你不许收别的姑娘的东西”
迷迷糊糊中,宁无秋听见他忽然说话了,吓得一个激灵,试探着应道,
“那我以后都不收了行不”
男人似稍微满意了,接着又说,
“不喜欢你和杜子津靠那么近别和他说话”
虽然不明所以,但宁无秋还是顺着他的意,
“哦,好的”
然后他没看错的话,林觉非应该是点头了,又摸着黑要回屋。
“等等”
宁无秋赶紧爬起来,低声地喊了一下,但林觉非当然没理他。
就跟过去看着他,万一绊着撞着了就遭了。
走廊里,那梦游中的人仿佛能视物一样,毕竟对于家里的布局是万分熟悉了。
小白狐也被这二人的动静给惊醒了,见他要走过来,赶紧避开了,结果
那没良心的主人果然还是一脚踩到了它的草窝,又弄坏了
“吱吱”
胡白不满地抗议着,那等会它还怎么睡啊
宁无秋在后边举着灯火照着,见此赶紧让胡白安静,别惊到了他。
直到林觉非回了自己的寝屋,躺下,再没别的动静了,外边的一人一狐这才松了口气。
“他什么时候有梦游这毛病的”他怎么不知道。
宁无秋抱着胡白,小声嘀咕着,
“算了,今晚先睡我那吧,明天让你的主人再给你修窝”
呀
白狐在他怀里张着尖尖的狐狸嘴,小小地打了个哈欠,还算有些安慰,还是前恩人最好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林觉非对于夜里的事是没有印象的,做好了早饭也不见人起来,就去那边看了。
屋里静悄悄的,他推门进去,人,确实是在睡懒觉呢,姿势挺随意,睡容一派安宁静好。
但是,为什么那小狐狸会在他被窝里睡得正香呢
林觉非心里有点不爽,遂一把提溜起那小东西,给它带出去了。
“吱吱”
被打搅了好觉的胡白真是想挠人,一对上主人那冷脸,只好悄了声,不敢动。
“所以你们是不是都认识他”
林觉非站在外面,看着阖上的房门,低头,审视着怀里的小东西。
呀
胡白蔫蔫地打了个哈欠,眼皮子又耷拉下来了,没想回答他。
这个蠢主人,是与不是,他都不会自己感受吗如果不是前恩人,谁受得了他这臭脾气啊。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
林觉非抚着它柔软的狐毛,似自问自答。
这段日子以来,杜子津和他的熟稔可不是作假的,加上胡白又对他那么亲近,所以他就有了这个猜测。
以前杜子津还瞒着,提醒自己什么能做、什么不该想,有哪些忌讳,现在却隐隐纵容着他和宁无秋的接近,那么
是不是说他猜对了那个被掩藏在记忆深处的、于他来说最重要的那个人,视若生命的。
白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