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练功后两人一起回到住所,越铭早就打发人备好了热水,折腾了这些天儿,可算能好好洗个澡了,之前使的净身诀就还是感觉没干净。
“师兄”
越白把他要穿的衣服抱过来,敲了敲门。
呀,还有这个呢。
正泡得舒服的越铭想起他了,
“进来,你那边的水也打来这了,在师兄这一起洗呗”
“这不太好吧。”
“扭扭捏捏的作甚出了一身汗你再回去洗冷水你这小身子骨的,哪里受得了”
二师兄又不自觉地啰嗦了,弄得越白也不好说不。
“小屁孩一个,还挺讲究”
越铭撇嘴,看他束手束脚的,只好扎了浴巾起来给他把那六扇屏风围起来,隔住了,
“这总行了吧”
宽大的净室,一人占一边,又给他倒水。
“麻烦师兄了”
小孩欢快地,可算找回了自在,毕竟缺乏安全感久了,哪敢在别人面前光身子啊
等洗了半天,越铭都出来穿好衣服了,也不见他出来,疑惑地,
“你在里面干嘛呢好了没有啊”
“我的”
越白弱弱地,他自己的衣服反倒没拿,换的衣服扔在水盆里,湿了简直欲哭无泪。
“你说什么”
越铭实在没听到他后面的话是什么,快不爽了,
“你赶紧给我出来,水早就凉了吧,别着凉了,出来,有什么是我不能看的你个臭小子”
越白只好扎着浴巾,硬着头皮走出屏风,忐忑地,
“师兄我先回去穿衣服了”
“去吧去吧”
越铭皱着眉打量着他那瘦不拉叽的跟竹杆似的小身板,反思自己是不是也虐待他了,怎么还没多长点肉呢,
“你”
哒哒哒
小家伙一溜烟地跑出去了,反正是没有别的人在,不要紧。
越铭一阵失笑,怎么不说让自己给他拿衣服过来呢,不过想到刚才眼尖瞟到的情景,顿时敛了笑,追了过去。
“你先别穿”
“师兄,怎么了”
越白刚慌乱地套着衣服,冷不丁听他这么说,吓了一跳。
“转过去我看看”
越铭已经性急地上手把他上衣给剥了,
“不要师兄别看”
小孩扭着身子挣扎着,哀求道。
越铭可不听他,果然,只见小孩后背上的疤痕
粉白色的,纵横交错,在小小的背上,深的浅的,旧的新的,简直没有巴掌大的好皮肤,腿上、胳膊上也有几处,让人看着触目惊心
越铭再次看傻眼了。
因自己先前身份低贱,怕他误会是那些什么不一般的风月寻乐之道,小孩激动得都哽咽了声音,解释,
“以前主人家性子急烈,时不时地打罚下人,我手脚不够灵活被责罚过不少”
越铭听得心头一滞,自小娇生惯养,他身上自然不会有这种疤痕。
就算以前在家当着主子,也没这么对待下人的,除非是那些心术不正的,才用罚的。
可是小孩怎么可能
这满身的伤,是那些人暴虐成性了,才至于如此罢
听着他提及不堪的前事,没作声,而后从芥子戒指里掏出药膏,缓声,道,
“这是生肌膏,涂上两三次便可去除疤痕,再以洗髓丹辅助,就可以了你要用么,唉算了算了,赶紧趴下我给你涂”
“师兄”
小孩傻乎乎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盒膏药,显然师兄没有对他的过往表露什么轻视鄙夷的神色,还
这个认知就足够教他快活了,“腾”地翻身,趴着在榻上,露着背,期待地等着他的模样。
倒是容易满足这么不计前嫌,重提以往的痛苦,不过是淡淡的悲哀,直教人以为那些不是他经历的。
如今得以脱离,再说起时没有想要报复或怎样,却真的放下了
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人啊还只是个小孩子啊他。
越铭显然没觉得主仆的规矩在他身上适用,只觉得他不该吃这些苦。
也纵容他,长指沾了药膏,一点点地,均匀地涂上那些疤痕,感受到他的小身子微微瑟缩着。
“师兄从没有人对越白这么好这么关心过”
小孩小声地,似在自言自语。
越铭没接话,又捏着他的小胳膊,专心涂着。
“那人肯定没好结果”肯定的口气。
“主人本来官运亨通,不过没经受诱惑,以权谋私后来严重了,被发觉,而后就因此丢了性命,又抄家了他品性不怎么样,连亲朋都不愿帮他一把”
“活该”
越铭骂道,显然比他更快心,还想着要是可以,找机会也让那些人尝尝滋味儿。
小孩享受地趴着,没一会儿就昏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