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从扭头,对崔昊道:“去传令,河工营全体原地待命,有乱动引发骚乱者,斩!”
“是!”崔昊得令后,立刻拨马便跑。
方从又对江岭道:“你去安抚众人,让他们各归其所。”
江岭答应一声便带走下离开。
方从这才继续问那个跪在地上的河工:“你是从哪个方向跑过来的?”
那人扭头,四下辨识一通,这才道:“回大人,是那里,那里……”
方从点头道:“很好,你们且在这休息片刻,然后归营!”
说完,他便孤身一人,朝对方所指方位前进。
没过多久,又遇上几十个仓皇逃窜的河工。
方从道:“站住!”
那些人一见是他,马上便连滚带爬地跪在道边,叫道:
“大人,不好了,不好了!”
“杀人!杀人!”
……
方从等他们七嘴八舌说完,这才接着问:“哪里杀人?”
众人一愣。
他们还真不知道哪里杀人,只是见别人都那么边叫边跑,所以他们也跟着边叫边跑。
方从冷哼道:“说不上来吧?听风就是雨!都给我站好了,等回过神,再自行回营。”
众河工哪敢和他分辩,听后连忙磕头道:
“是是是,大人!”
“遵命!”
“遵命!”
……
方从不再理会他们,继续朝深处前行。
一路上,又断断续续遇上了好几波人,都是莫名其妙被裹挟的。
直到最后,一个腿脚不太方便的汉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你,叫什么名字。”
他纵马跑到了独行的汉子身边。
汉子抬头,见到熟悉的官袍,立刻跪拜道:“启……启禀大人……小的……小的叫葛光……”
方从又问:“何事如此惊恐?”
原来,这人与那些被裹挟者不同。
被裹挟者慌是慌,但神色之中并无多少害怕。
他却不仅说话难以连贯,就连身子都在不停颤抖。
“回……回……回大人,杀……杀……”
方从没耐心等他抖完,直接问:“杀人了?”
葛光道:“是……是……”
“你亲眼所见?”
“是……是……”
“杀人者是谁?被杀者又是谁?”
“霍……霍……霍……”
方从见他一直说不清楚,便干脆将其提起问道:“在哪?”
那人凌空指向左边,道:“在……在……”
方从拍马奔驰,没过多久,便来到一处未完工的河道。
此时,河道已经空无一人,倒是远一些的隐秘处,正有三人对峙。
其中一个手持铁叉,颇为雄壮。
另外两个则一老一少,都瘦巴巴的。
——现在的方从,即便不催动灵力,肉身都有筑基四层的修为。因此,早在三人发现他之前,他便已经将三人的对话听在耳中。
其中,嗓门最大的是偏瘦年轻人。
只见他怒气冲冲质问壮汉:“霍五,东西你拿了,人也杀了,为何还要为难老倌?”
壮汉听后,哈哈大笑道::“为难?何来为难?这老倌心怀鬼胎,拿出邪器引诱我等自相残杀,如今我吃了官司背了人命,如何能轻易放过他?”
年轻大怒道:“放屁!你自己狠毒,还来怨别人!莫非是老倌儿抓着你手,让你杀的?”
霍五道:“你懂什么,他那是女干谋,杀人不见血!”
年轻人不屑道:“哈哈哈……你可真会圆!也不害臊。”
霍五手中铁叉一横:“不关你事,姓祁的,我劝你闪开,要不一会身上长出窟窿,可别怪我心狠。”
年轻人原本就端着铁锨,听闻后立刻端平蓄力。
他旁边的老头,也不甘示弱的将另一柄铁叉举起。
霍五道:“看到了吧,祁小子,他若是好人,此时就该劝你离开,而不是拖累于你……”
老汉道:“我劝他离开,然后被你打死。最后你再追上他斩草除根吗?”
年轻人道:“姜叔,莫跟口舌,我是识得好歹的。”
老汉道:“老头固然知道,也知道他并不是什么想要报仇,而是觉得老头我身上既然有一件宝物,保不齐就有更多。不如将我杀了,仔细翻找。还有你,为了灭口,他也绝对不会放过……”
“一派胡言!卑鄙无耻!”霍五虽然大骂,但却没有进行辩解。
老汉道:“五郎,你我同在这河工营中,多少有些情分,所以老头我就不得不说两句,你时间不多了……”
霍五大怒:“你才时间不多!你个老秧藤子,等着进棺材吧!”
老汉也不怒,继续道:“老头可不是乱说,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