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有些强辩的味道。
没错,东域是有神仙。甚至,营地之外,此时就住着一位陆地神仙。
但张严那小子被封个所谓的镇灵水官,不就是走个过场吗?
难不成还能成真?
似他这种被册封的,在大宋不说一万,至少也有八千。
没见哪个真灵验过。
但他们又不敢轻易反对女帝的话。
一是畏惧皇帝权威,二是害怕乱说被某些存在听到。
万一人家记恨在心呢?
女帝见众人都不再说话,于是顺水推舟道:“既然都无异议,那就如先前商定的,将水坝作为镇灵神宫。名字嘛,也不用改了,就依你们叫圣德坝。朕依旧住在这里,直到班师回朝。”
她根本就不想动。
不说坝中可能存在的陷阱,只说地下已经建成的虫巢,就不容她轻易舍弃。
如此一来,想住进房舍的群臣便傻眼了。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但既然皇命已定,就没有再反对的余地。
只是其中一个姓匡的,却想再努力一把试试。
只见他首先下拜道:“圣皇圣明!圣皇宁可风餐露宿,都不愿劳动兵卒搬迁,实在是我等楷模!只是臣刚刚听了其他同僚描述,觉得如此宏伟之宫,不能亲自看一看甚为遗憾。所以臣斗胆,请陛下带领臣等,前往观赏。”
他还不信,有人不愿住大房子。
只要女帝去了,就一定会生出入住的心思。
他也正好跟着一起沾光。
谁知,女帝听后,却直接作色道:“下僚之所,岂可轻临?”
匡姓官员听后立刻吓出一身冷汗。
原来,大宋礼法森严,上位不莅下位之地。
比如某大臣病了,僵卧在家。皇帝就不会跑到他家里探病。
如果探了,那就是千古少有之恩义。
但这恩义只能出自于上。
他只顾想着免去风餐露宿之苦,却忘了圣德宫刚刚已经由女帝亲口定给张严。
那便成了张严的地方。
他在没有旨意的情况下,提议女帝前往,怎么看都怎么有逼迫降恩的意思。
这可是死罪。
诛连九族的那种!
“臣……臣……”
被吓的他,噗通一声瘫软在地上。
群臣中有跟他关系近的,却也不敢开口替他求情。
否则很有可能被怀疑成结党。
女帝则等他吓得尿了裤子,这才嫌恶地挥了挥手,道:“朕知你是无心,就不予处罚了。”
匡姓官员听后,这才仿佛活了过来。
他挣扎着撑起双臂,不住叩首道:“谢圣皇隆恩,谢圣皇隆恩。”
女帝道:“拖下去,收拾干净!”
立刻便有候良所部的老卒,跑过来将人架走。
然后女帝又道:“既然圣德坝已经修成,那就请张爱卿将民夫派遣到沣晋渠,争取尽早开启仙府。”
张昱出列道:“臣遵旨。”
女帝又问:“不知需要多久。”
张昱装模作样算了算,道:“沣晋渠沣水段距离圣德坝最近,今日便可完移驻。晋水段要绕半个堕仙湖,至少也得两日。连通晋水的最远端,则需要四日。”
女帝道:“朕只给你三日,三日后全部都要进入工地。”
这话多多少少都有为难的味道。
但张昱根本不惧,直接便答应了下来。
因为旨意只说三日进入工地,没说进入哪里的工地,更没说进入工地干啥。
自然毫无压力。
女帝岂能不明白他的心思?但她要的也只是将民夫尽快聚拢起来,好便宜行事。
于是,她轻轻一笑,转而问方从道::“赛爱卿,如今你人多物多,可能提前几日完工?”
方从出列,回道:“不能。沣晋渠虽然得了助力,但都是提早规划在内的。并且那么多人、物入场,本身就会造成混乱,延误工期。”
女帝听后,有些不快。
但在她看来,方从就只是一介凡人,逼迫无用。
反正她想要的目的已经达到,便伸手一挥。
谷俊立刻站到龙椅之侧,高叫道:“退朝。”
于是,官员们山呼万岁,然后退下。
张昱的动作不慢,不到中午,沣晋渠沣水段的工地,便来了一群民夫。
河工们一见,纷纷停下手中活计,议论道:
“这人……瞧着也不多啊?”
“怎么不多,队伍都绵延好几里了,至少也有三千……”
“可是水坝工程那么大,不到十日完工,我琢磨,至少也有三十万人才能勉强做到……”
“是要三十万,否则就算搬石头都搬不上去。”有人插嘴。
他们都是老河工,一座工程需要多少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