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细作入营后,先是静心观察,直到确定没被人看见,这才将包裹财物藏于草中。
“好了!兄弟,东西就先放你这,我先回去,你知道,我住的是通铺,没办法掩藏……”
原来,两细作,一个地位较高,是军中夫长,有自己单独的帐篷。
另一个却只是什长,得和其他下属挤一个草铺。
夫长听后,点头道:“可,就放我这。”
什长想走,刚迈步又似乎想起了什么:“你睡觉可得警醒些,万一被偷,那金银财货倒是无所谓,包裹丢了,可没法向圣皇交代……”
夫长道:“我自省的,一定会小心看管。”
话是这么说,实际他想得是,全军下毒,这么难的任务,谁爱去谁去。
包裹被偷,他还真求之不得。
女帝不是声称一直在看着他们吗?既然看了,就该知道并不是自己故意弄丢的,怪不到他。
“那好,我先回去。”什长走了。
夫长将草堆压平,然后躺到上面。
他的断掌此时已经止血,并且还神奇的感觉不到疼痛,只是隐隐有些发黑。
“应该是对我用了什么法术,要不那么重的伤,怎么一会功夫就毫无所觉……”
他也是心大,想着想着居然就睡着了。
另一面,得了宝物的哨兵,刚回到暗处,就被一双浑浊的眼睛吓了一跳。
“我x,老王,你怎么不声不响蹲在这块。”
老王人如其名,是个年过五十的老兵,又干又瘦。
“嘿嘿嘿……”
老王听后,突然笑了起来。
那声音听在哨兵耳中,就像催魂的夜枭一般。
“你们干的那些勾当可不光明,我若是又吵又闹岂不是会坏事?”
哨兵一听,便知道刚才的事已经被对方看在眼里,他也不是省油的灯,直接道:“那可是好事,整整五件稀罕的物件,等天亮了,众兄弟分分,便可以直接回家当富翁,谁还留在这受鸟罪。”
他将宝物直接算在众兄弟头上,那样,对方敢举告,立刻便会被其他人记恨。
若是利欲熏心,提出和他平分,等东窗事发,枉做小人的也是对方,他不过是一个被蛊惑的从犯。
“嘿嘿,众兄弟分分?你莫非是傻了?”
哨兵暗喜,但面上却装作不解地问:“什么意思?”
“二十多个兄弟,就这几样东西,每个人撑死能分多少?”
“额!”哨兵做惊愕状,等着对方接着往下说。
“你啊,糊涂!当初就不该轻易放过那二人。你看到他们身上背着的包裹了吗?上造绸缎,明黄色,里面鼓鼓囊囊。再看你手里的这些玩意,全都是皇家御用的贡品。可不是老百姓能轻易弄到手的。当时你就该把众兄弟都叫起来,把他二人绑了,结结实实拷问出出处……”
这回,哨兵是真惊讶了。
他结结巴巴地辩解道:“那么大动静,若是惊动其他人怎么办?”
老王不屑道:“能怎么办?两个敌国奸细私闯军营,等我们拷问完毕就一刀杀了,再将尸体交上去。不仅无过,还能立功。”
哨兵心说,这老王头平时不吭不喘的,却没想到背起人来,心那么狠。
他只能做懊悔状,道:“哎呀,我当时怎么没想到。”
老王道:“你不是想不到,你是细酒瓶当夜壶,尿性不足。看到点值钱的东西,就忘了自己是谁。”
哨兵只好说:“那可如何是好?可惜错过了机会,悔之晚矣。”
老王却道:“不晚,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左右不过是在军中,不愁找不出来。”
哨兵道:“天黑,我没记住两人长相……”
老王怒道:“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哨兵嘴上不说,心中却想:“你牛批,你牛批你当时醒了,怎么不直接跳出来发难,还不是怕被弄死!这人年龄一大,就尿多屁多,处处充大,活该夜里睡不好觉!”
老王干瘦的脸左右纠结,最后恶狠狠地道:“不行,不能让他们舒服了,那么多宝贝!咱们把东西上交,让上面的人去查!”
哨兵听后,故意高声道:“你疯了!”
“你!”
老王气得原地跳起:“怎么那么大声!”
哨兵也做懊悔状,看起来真像急怒攻心,并非有意。
这时,远处传来一个声音:“谁在那?”
却是另一个值夜的同伙,被吵醒了。
“嘘!嘘!小声,是我们!”
“原来是老王啊!”
随着一声长刀入鞘的轻响,那人声音舒缓许多:“你这半夜不睡的,莫非是水喝太多?”
老王不答,脸明显耷拉了下来。
那人一边说,一边显出身形靠近。
却是个身长七尺的壮汉,比老王整整高了两个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