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王府,南王一双牛眼猛地睁大,突然一声长啸震动整座王府
“我儿已是进士大儒今日南王府,所有人都给本王喝酒,不喝还不行”
王爷的声音传出,众位侍女脸色全都变了,我的天啊,我们是女的,能不能不喝白云边啊,那玩意儿后劲很大
王妃满脸红霞,拍拍身边郡主的肩头“瑶儿啊,他还真是传奇啊,北儿也就看了他几份资料,真的中了进士。”
“那当然”郡主高高挺胸“相公他”
声音戛然而止
王妃狠狠瞪着她“记住两点第一,没成婚之前,你不可称他相公第二,他几本资料就将人送入金榜的事,你不可四处宣扬,否则,为娘可告诉你,他不一定是你一个人的相公,九国十三州,有无数人想叫他相公,你争都争不过来”
郡主脸色变了,满心满眼的骄傲情绪,直接化为危机感
金榜题名高潮环节到了
最后三甲
状元李协,榜眼何谓,探花郎曲哲
曲府府门大开,一个家丁从外面跑进来,大呼“四公子探花郎四公子探花郎”
曲文东书房之门猛地打开,这一刻,他似乎年轻了二十岁。
曲家终于有人再度开启了进士之门,而且一开启就是如此的不可想象,科考三郎之一探花郎
文庙之前,曲哲慢慢抬头,他的眼中泪水奔流。
三年前的一幕幕,在他眼中流过。
三年来的种种艰辛在他心头流过。
“林兄,你在哪这一刻,你可瞧见”他遥望万里苍穹。
突然,嗵地一声,一人倒地。
曲哲目光一落,吃了一惊,曲晋
曲晋脸色苍白,倒在地上。
曲哲伸手扶起他,但曲晋猛地挣脱,奔出了文道金圈。
一场科考,曲晋再度榜上无名,昔日曲家寄以厚望的第一天骄,接连两届受挫,他的心态已经崩了。
曲哲望着他的背影,眼中也有悲哀流动。
曲晋,三年前的科考之前,林兄跟你说的那番话,你终究是没有听进去。
他用最粗暴的手法撕开你的面纱,是告诉你,太骄傲的人容易失去自我,重症需要用猛药,如果你能体会到他这番良苦用心,你的结局又何至于此
但世上的事情就是这样,有的人痛过之后会反思,有的人不会,只会在漩涡之中渐行渐远
曲晋就是这种人。
他看不到路途之上真正的光明,他只会记住那些不值得记住的人或事,他的骄傲,让他错失成长的机会,而他的偏执,终会让他一事无成。
接下来,就是三郎巡天,天马腾空起,九国十三州同一时间掀起了文道新一轮的热潮。
唯有一个国家,此刻笼罩在无尽的阴霾之下。
那就是大隅。
大隅取消了科考,科考之期,别的京城全都是三年来最热闹繁华的时刻,而它的京城,是前所未有的冷清,而且越来越冷清。
没有了科考。
文道的热潮也就退去了,甚至日常的文会、诗会也会莫名其妙地带着几许凄凉,因为他们的话题之中,不能有科考。
文人不谈科考谈什么
谈隔壁的嫂子玩乌龟么
“周兄大隅已经不是我们文人该呆的地儿了,南行吧”一个华服文人轻轻托起杯中酒。
“如果可以南行,三个月前我们就该南行”那个周兄轻轻吐口气“奈何父亲始终踏不出这一步,如果我私自南行,父亲必受我累。”
哎
两声叹息
深宫之中,李炽遥望天边,他的脸色阴沉如水,民间的压抑,读书人群体的离心离德,在这几个月里,成为一条毒蛇,侵袭着大隅这万里疆域,也化为他内心扎得最深的一根刺。
作为一代雄君,李炽可以面对八方之敌,可以举起屠刀,屠一城之人,他想要办的事情一定能办成;他不喜欢的事情,他可以全部清除。
但是,不包括林苏布下的这条绝户策。
这条计策太毒太毒
科考取消,文人争相出逃,大隅的国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减,他多么想杀人,杀尽那些逃离的文人九族,但是,这把举起的屠刀他第一次不敢落下。
因为他知道,只要他真的动了屠刀,就根本收不住手,他会在失去文道的同时,还失去各大世家氏族,到了那个时候,他的国度,真的可能不再是他的
书房之外,金光一闪,打更人高冠而行,出现在他的面前。
“尊使”李炽微微鞠躬。
打更人段十七也微微鞠躬“九国十三州的打更人,今日都挺忙,唯有本座,遥望其余各国天马巡游,其心惴惴也,陛下之心结亦是我之心结,陛下之耻亦是我之耻辱也。”
李炽眼中血光闪动“尊使有无办法加以改观”
“科考之事经圣殿法裁,断无改变之法,然而如此惨痛之局,也终究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