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地啊,到底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林苏的一连串反常操作,将周魅彻底整不会了
就在此时,她听到了这首歌
这歌声一出,她完全傻了
望望天,望望地,掐掐屁股拍拍脸,她都没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他居然会唱歌而且这一开嗓,就是如此的神奇,这歌儿,太动听了,她真的希望自己随身带着一块录音石,将这歌儿录下来,不间断地听上一天一夜
这一天,陆幼薇醉了。
这一天,陆母纠结了。
是的,是纠结
林苏过来,她回避,这是一种默契,很早就养成的默契,可是
这剧本跟预想的不太一样啊。
预想中的剧本,是两个人离开三尺远,喝着茶儿,说着诗词儿,唱歌儿也可以,但真没让你们来这手。
佛寺里来这手,你们真不怕佛法灭了你
罢罢,我什么都没看见夫人一跺脚,反手将六儿给捞走了,远遁
六儿没夫人这种能耐,隔得远了什么都看不清,还有几分犹豫,说夫人,要不,我去给小姐和公子倒杯茶吧,小姐身边没个人服侍不好
还倒茶
他们有空喝茶吗忙着亲嘴儿呢
夫人驳回了她的请求,带着她绕山顶转了八圈,六儿气喘吁吁的累得伤心可怜
次日清晨,林苏再度踏入了监察司。
必须得说,官儿当到他这个程度,才是真的有味啊,上司可鸟可不鸟,同僚可鸟可不鸟,班可上可不上,老天作证,满朝大员,包括雷正在内,没有人希望他上班啊。
但林苏对工作很敬业,你能拿他怎么办
监察司的人,看到他过来,依然如是,该行礼的行礼,该回避的回避,并没有因为他昨日一场论道而有所改变。
唯有一人,有些许变化。
此人是李致远。
李致远以前跟他同级,都是五品监察使,林苏青莲论道归来,官职升了两级,成四品了,李致远再次见到他,就有些尴尬了。
在桌子后面站起身来,微微鞠个躬“林大人”
林苏轻轻一回手,房门关上了“李大人,手头有事吗”
“监察使的差事,岂有手头无事的时候”李致远道“林大人是有什么吩咐吗”
“吩咐不敢当,只是有个想法”林苏道“李大人听说是北川县的”
“是”
“有没有兴趣与我一起去一趟北川”
李致远霍然抬头,眼中这一刻亮如秋水
北川
他的老家
一般人想起老家,总会有温馨的感觉,家人的牵挂,血脉亲情,对于任何人而言,都是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但他不同,他怕见家乡人。
为什么因为家于他而言,是沉重。
离开家乡,任职京官,他是多少父老乡亲的期待可他为父老乡亲做了些什么除了将自己的奉省一点给亲人外,他什么都做不了。
亲人们依旧贫困,亲人们依旧被地主、劣绅欺压,他什么都做不了。
五年间,他上书十三次,次次被打回,甚至还引火烧身,被上官斥责,说为官不可只为亲人谋利,该当心怀天下
这个评价,让李致远在官场上的路走死了,因为他落了个“为亲人谋利”的名头
从此,他在官场上步步桎梏,从此,他害怕看到亲人充满期待的眼睛。
他只能一次次掏空自己的腰包,将自己变成官场上的笑话,只为省下一点点银子,给亲人们艰难度日。
但是,他又能有多少奉
这终究只是杯水车薪
北川县根本的问题不解决,他,愧对亲人
而如今,林苏剑锋直指北川
他官场之中,终于有了一个同路人
李致远心中流过复杂的情愫,化为一句话“你可知道北川真正的问题何在”
“倾一县之力,养一姓之家”
他果然知道
李致远心跳加速了“那此去北川,你打算”
“眼前不必讨论细节”林苏打断他的话“如果你有时间的话,清明节后,咱们同去北川”
“”李致远双手慢慢合拢“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林苏转身而出。
李致远慢慢直起腰来,脸上慢慢露出了一抹嫣红
林苏出了李致远办公室,前面一名长随过来了,在林苏面前深深一鞠躬“林大人,雷大人请你过去下。”
此人,就是雷正的长随。
雷正,监察司一把手,林苏入监察司大半年后,终于第一次踏入他的办公室。
林苏的顶头上司朱时运也在。
林苏行礼“见过雷大人,朱大人”
“林大人昨日文渊论道,名震天下,真是可喜可贺”雷正满脸笑容“本官刚刚正与朱大人谈及,颇为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