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刚敢于只带两个人上路并不是盲目自信,作为一名x大毕业生他十分理智,知道自己的优势是什么。
自从参加了那次学生运动以后,他深刻地意识到了笔杆子虽然可以唤醒民众的意识,但只有枪杆子才能让那些不愿意听自己说话的人老老实实坐下来听自己讲道理。
进入部队后,他参考北方的那些政委同志。
在不影响自己学习本职工作的同时,练就了一手好枪法,甚至他考虑到晋省的恶劣形势还简单地学习了一下拼刺。
原本的他是一个完美的理想主义者。
但随着亲自用眼睛去看,用自己的身体去体会后,赵刚已经变了。
日后他跟冯楠相遇时,对方问了他一個问题。
“一个青年学生投身战争,从此世间少了一个知识渊博的学者,多了一位杀戮无数的将军,你在追求什么。”
这问题的答案,其实现在他就可以回答。
经历了诸多磨难后,现在的赵刚隐藏起了这个时代知识分子骨子里的那种浪漫。
转而变成了一位怀有崇高理想,为了自由和尊严而奋斗的战士。
从旅部出发后,他们一行三人一路沿着山间小道朝着新二团的驻地快速前进。
这一路上,众人遇到了一些即使日子并不富裕,甚至生活在敌占区,可脸上依旧透露着淡淡笑容的老百姓。
这使赵刚觉得自己的选择十分正确,并且来对了地方,他迫不及待地想开展自己的工作。
可就在路程已经走了一半时,美好的畅想被打破了。
身为一名狙击手他居高临下,看到了远处有一批鬼子和伪军,而且看起来人数众多。
就在赵刚准备吩咐同志们绕路避开敌人时,他突然发现敌人的队列里面有好几个“鬼子”摔倒了。
而且面对这种情况,敌人完全没有帮助自己战友的意思。他们反倒对倒下的人拳脚相加,甚至一旁的伪军也破天荒地敢对“鬼子”出手。
这样离奇的场景吸引了赵刚的注意力,他仔细观察了一阵后发现,被自己误认为一个小队的鬼子里居然是以战俘居多。
山本一木被孔捷干掉以后,原本用来给特工队训练的战俘营立马受到了牵连。
愤怒的筱冢义男认为既然自己的爱将已经玉碎了,那这些民国士兵就没有了存在的意义和利用价值。
这个丧心病狂的老鬼子想要这些战俘给山本特工队陪葬,于是他召集了一批刚刚从本土过来前段时间才编入第一军的新兵。
为了让这些新兵可以早点上战场,以至于加强弟国对晋省的控制,他决定用战俘让这些新人见见血。
考虑到只有激发战俘们的血性,才能让这场训练变得更有意义。
筱冢义男抛出自己的诱饵,承诺如果有哪个战俘胜利,那他就可以离开战俘营。听到这句话的果脯士兵,果然重新捡起了求生的欲望。
不过这场战斗注定是不公平的,一直饿着肚子身体虚弱又几乎人人带伤的战俘,遇上状态良好训练有素的鬼子,这跟屠杀没什么区别。
即使是魏大勇这种拳脚功夫不俗的猛男,也很难找到下死手的机会。周遭围观的鬼子一旦发现战友落入下风,立马就会围过来用刺刀对准心怀不轨的战俘。
只有一位突击连的连长,在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后,在对决中活生生抠除了鬼子的双眼。
即使被数把刺刀捅穿身体,这位连长脸上依旧带着笑容。
几百号人里,仅仅只有十几位有功夫在身的战俘获得了胜利。而等待他们的命运是被送到交战区给鬼子修碉堡和炮楼。
筱冢义男阴恻恻地看着这些民国士兵,一脸奸计得逞的表情。玩弄人心是他最大的乐趣,他沉迷于给敌人希望,再亲手摧毁掉。
那时敌人脸上的表情让他无比陶醉,而且在老鬼子的眼里,自己并没有说谎。毕竟他只是说允许敌人离开战俘营,又不是给他们自由。
这种文字游戏嘛,可是你们中国人搞出来的玩意。要怪就怪自己分辨不出来,怪自己没文化,被耍了也活该。
他给战俘们换上了蝗军的衣服,就派士兵带着他们出发。
赵刚看到这种情况短暂地犹豫了一下,他在分析自己把这伙友军救出来的可能性有多大。
经过仔细观察,他发现敌人只有三名鬼子和十名伪军。鬼子分别是处于队伍的前中后三个位置,虽然看似分工明确,但实则心不在焉。
不过想来也是,押送一些走路都费劲的战俘,哪需要费什么心。
眼瞅着敌人即将进入自己下方的峡谷,赵刚不再犹豫立马带着警卫员和通讯员上前埋伏。
“那些身体虚弱的,都是咱们中国人,我准备去救他们。”
“我会优先干掉鬼子的机枪手,再干掉剩下的两个鬼子,到时候伪军不足为虑。”
“你们听我的口号,随时准备发起冲锋。一定要把自己的气势拿出来,争取不战而屈人之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