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泪满衣裳,泣不成声。
那老人目光中,满是疑惑的看着中年人,不怎么干净的手,拽着中年书生,走到了一棵槐树下后,方才说道“你是,曹长卿”
天下文脉之中,江掌院能分得一分,一旦大张旗鼓的进入北椋,无论是生是死。
是否为北椋老卒,本就不难分辨,他如此羞辱北椋,那些老卒眼中的恨意,已然展露无余。
北椋推崇佛法,那简直就是在开玩笑,推崇佛法的人,会动辄屠城吗
这天底下,唯有利益纠缠在一起,才最为安全啊
道路上的行人,看着这老人,无不是像看疯子一般,唯有那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听闻那二胡声,无不是痛苦当场
那人间灿烂,不输给天上的大楚,怎么就亡了国呢
忽然一中年书生,行至老人身侧,轻声道“江掌院,许久未见了。”
对于那位陛下而言,无论是庙堂之高,还是江湖之远,都是棋子罢了。
超亡人升天的诵经声,不绝于耳
隐藏在香客中的老卒,抽出了椋刀,喝道“奉上柱国之命,朝廷昏聩,罔顾军士战死之功,特来破此,水陆法会”
对于大楚而言,都是一件幸事
须臾之间,江水仿佛是,恢复了年轻时的风采,畅快道“国破家亡,山河破碎,多少兴衰事,都付谈笑中”
步履蹒跚的行走在青石铺就的道路上,老人拉响二胡,气势恢宏而又不失金戈铁马之意的悠扬乐曲,回荡在那忠义庙外。
香客之中,骤然间冲出了数十位手持椋刀的汉子,结成了军中三才阵,朝着正在诵读经文的僧人杀去。
“有人装睡,有人装醉,有人装傻,有人装死”
“待时而动”
“回头让寺里面,给补上个名字就行,只要你不在意就行。”
这时从后院走来的杨太岁,看着眼前的青衣儒生,笑着问道“敢问可是,曹官子当面”
“如今,离阳皇帝,对徐骁猜忌颇多,若非如此,也不会有如今这一场水陆法会。”
不站队的话,无论是离阳,还是朝廷,都将视两禅寺为仇寇
“西垒壁一战,徐骁已然引得皇帝猜忌,可却抗命而行,强攻西垒壁”
并非是,僧人无有贪欲,而是这数百僧人中,至少有两百余人,皆是离阳、北椋或是其他势力的碟子。
一相貌清秀的白衣僧人,看着眼前这个病虎杨太岁,平淡一笑,说道“离阳皇帝,这就怕了吗”
“弟兄们,杀”
让两禅寺去对付西域密宗,赵楷入了两禅寺,也不用担心,日后会遭到,北椋的报复。
可对于他而言,两禅寺的两禅,便是这禅也不参,那禅也不参。
“这次请师叔来,也是为了佛法,在离阳境内能够,平安相传”
他有媳妇儿,有闺女,凭什么要求他,必须要参禅呢
若非师傅之托,他又如何会来此,主持此水陆法会呢
杨太岁平静的解释道“师叔,陛下有一私生子,可入两禅寺为徒。”
江水郎的佝偻的身形,愈发的挺直,他说道“愿为,大楚赴死”
先前,朝廷需要拉拢西域密宗,可是现在朝廷不需要了,拉拢了两禅寺。
“奈何,天命不属大楚”
曹长卿微微点头,看着远处那座庙宇,言道“正是,江掌院,何以沦落至此”
可这些北椋人,却还想着,让他们的亲人,沉沦于十八层地狱之内。
江水郎说着,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他虽然活着,可他已经死了。
“曹谋,请江掌院,入北椋”
由儒转霸的曹长卿,径直将从那北椋老卒手中夺过来的椋刀,掰成了两段。
必然是北椋王徐骁恣意妄为,指使老卒前来闹事
“北椋王世子,已然拜入了武当山门下,道教龙湖、武当,已然让陛下很是担忧。”
可无论怎样,这一场水陆法会,的确是弘扬了佛法,对于两禅寺也有些好处。
曹长卿语重心长的说道“本不欲行此阴谋诡计,可为了大楚,曹某别无选择。”
他们又不是,没有跟着大将军一起杀过
曹长卿平静说道“不知死活”
曹长卿语重心长的说道“江掌院,我找到了公主的下落。”
“只是你早与同两禅寺断了关系,至少在明面上,已经断了关系。”
曹长卿看着江水郎离去的方向,呢喃道“此计若成,天命属楚”
这一桩交易而言,两禅寺不算亏本,可他还是觉得,这杨太岁没安好心。
杨太岁笑道“师叔,各论各的即可。”
而离阳赵勾的死士,看着这一幕,也是感到极为诧异,这本该是他们的活计,如今却被人给抢了。
“与徐家军战景河,十二万大戟士,全军覆灭。”
一行数十老卒,朝着曹长卿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