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不开心。”
他将桌子上的茶端起来,喝了一口。
“救出来的犯人,如今养在郊外的庄子上。”
“他们昨日,就被东宫的人提前下的毒,若是要醒来恐怕得要些时日。”
沈宓捏着茶杯的手一僵,“若是这样,根本不能确定沈家那两人的身份。”
“明日,只能带阿姐过去瞧瞧。”
慕容澈放下手中茶杯,“你师兄医术高超,看看能不能解毒,让他们提前醒来。”
“当年长叔投降之事,我如今还在查。”
“明日,我会让叶世卿前往皇宫,将皇后身份说给父皇,将当年叶家被灭的真相说出来,父皇自然会质疑太子身份。”
“皇后也会命丧黄泉。”
“她与我母后之死,脱不了干系。”
“这大燕的皇后,她也做够。”
沈宓抿了抿唇,看向慕容澈。
“四爷,仇人死了,你应该高兴的。”
慕容澈沉默片刻,抬眸看向沈宓。
他朝沈宓伸了伸手,“来。”
沈宓起身走到他身旁,“怎么了四爷?”
慕容澈道:“这几日,我想很久。”
“你我婚事推迟到明年,终究是太晚了。”
沈宓不解:“可爹爹的守孝期未到。”
慕容澈伸手将人拥在怀里,想到离国公主洛意欢已经进了燕京城,便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若是他与沈宓尚未成亲,沈宓就会被带回离国。
他无任何身份,前往离国,护住她。
若是沈宓成了睿王妃,这就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想到这,慕容澈平静道:“如今,你已守孝半年。”
“其实,大燕也没有强制要求闺阁女子守孝一年。”
沈宓越听越觉得慕容澈的话有些奇怪。
“四爷,不会有什么瞒着我吧?”
慕容澈沉默,缓缓摇头。
“没有。”
沈宓不信,但是也不好多问。
下半夜,她熟睡后,慕容澈才只身离开。
……
翌日,朝堂之上。
刑部就将当年淮州叶家之事,递了奏折。
仁德帝打开奏折扫视一眼,又将奏折合上。
淮州叶家当年贪污赈灾银两之事,事涉当今皇后和林国公,乃至国公府的旧部。
也关系大燕的脸面,仁德帝并未说什么。
朝堂之事结束后,叶世卿就被刑部的张大人,带到仁德帝的御书房。
一进了御书房后,叶世卿就立马跪了下来。
“草民,叶世卿参见陛下。”
仁德帝放下手中奏折,冷漠的扫视他一眼。
又给了来福公公一个眼神,来福公公便遣退御书房所有的人。
随后将御书房的门关上。
御书房门关上后,里面只有叶世卿和仁德帝二人。
叶世卿知道,此事关乎皇后身份,所以陛下才遣散了其他人。
他将自己二叔当年临死前留下的信和一些证据交到仁德帝手上后,仁德帝看着信中内容,气得面容扭曲。
原来,皇后是林国公的一颗棋子,一颗搞垮先皇后的棋。
林国公将已育有一子的皇后,送到高家,为高家嫡女。
这高家是燕京的世家大族,而且手中也有兵权。
让皇后以高家嫡女身份进宫选秀,谋得盛宠。
这场阴谋,害得先皇后早逝。
害得慕容澈被送去离国。
害得张怀安被养在张家多年。
还有另外一个小皇子,也命丧黄泉。
仁德帝坐在龙椅上,捏着手中信件微微颤抖。
“那么多年,朕被奸人蒙蔽那么多年。”
他沉眸片刻,看向叶世卿,“此事我会让刑部重新彻查,若是当年你二叔并未贪污赈灾银,朕会昭告天下,还你叶家清白。”
叶世卿激动得全身颤抖。“草民谢过陛下,陛下万岁。”
若是叶家平反,从此以后,他和妹妹不必过逃亡的生活。
叶世卿离开后,仁德帝端坐在椅子上,面色铁青。
他吩咐身旁的来福公公,“前去准备吧。”
“是,陛下。”
夜晚的清安殿,十分清冷。
皇后坐在床榻上,想着最近发生的事情。
好似,从平阳侯走了后,她与太子就一直在走下坡路。
太子被退婚,他和沈姝私情被暴露出来,安排在平阳侯府林氏也莫名其妙的死了。
后来,太子被射杀,中了九品红,不能生育子嗣,虞子安进东宫。
兰辞被杀,信亲王府被灭,云诀逃离燕京,乃至她在万福寺起火,还有温家被夺爵位。
这一桩桩一件件,都是沈宓精心谋划的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