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乐为一直在旁观察,当厨子成为焦点时,他也曾瞬间振奋,但这兴奋之情转瞬即逝。
假如这名厨子真是凶手,面对如此明显的伤痕,他应在第一时间反抗,因心虚而表现出异样,但他并未在抵抗者之中。
厨子的嫌疑解除,让张德瞅颇为失落,他向何乐为询问“大头,看来这里除了这个厨子,并无他人”
难道真的判断失误了吗
何乐为也陷入自我质疑之中,他审视着王府的家眷和仆人们,总感觉少了些什么关键线索,却又一时无法想起。
直至一位贵妇人请求道“各位将军,我们王爷还在房间内无人照料,还请放过我们吧”
“你说什么怎么会无人看管那些郎中呢”
“那些郎中不是府中之人,开了药方,称疲倦不堪便离去了”
何乐为猛然看向张德瞅,后者也意识到了什么,立刻向部下询问“郎中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刚刚刚走。”
“追务必将那几个郎中抓回来”
张德瞅仅留下一人值守,其余人马疾驰而出,冲出平西郡王府,然而门前早已空无一人。
何乐为迅速跟上,瞥了眼天色,对张德瞅说道“况且城门已经关闭了。”
张德瞅点头回应“分开行动”
何乐为 却阻住了他“兄台暂请留步,容我去去便回。”
何乐为 稍纵即逝,至街巷交叉之处,果真瞥见了乔洮阳与宋筠萱所乘马车的身影。
“是否留意过门口动静刚才那位医师离去否行向何处”
何乐为 阐述了自己的推断及屋内状况,乔洮阳无奈摆手道“我这眼神夜晚如同鸡一般,啥也瞧不清。”
“阁下竟是患有夜盲”何乐为 原以为乔洮阳仅是近视,未料他竟还伴有夜盲症之疾。
古代社会中夜盲症颇为常见,甚至直至七八十年代,不少乡村居民亦有此病,多因营养摄取不足所致,而乔洮阳的情形恐怕与其膳食结构相关。
正当何乐为 感到沮丧之际,忽闻宋筠萱言道“他朝十字街方向去了,那里有一家玉泉堂医馆,或许是前往那里吧。”
何乐为 得此线索,迅速折返至张德瞅身边,后者并未追问信息来源,毕竟身为捉拿不良的李大头,何乐为 在城中可谓如鱼得水,探听点消息自然不在话下。
一行人直奔玉泉堂医馆而去,不敲门径直破扉而入,举灯一照,只见三位老医师倒在地上,显然已被击昏。
“跑了一个”
张德瞅记忆犹新,当初救治慕容顺的共有四人,此刻只剩三人。
何乐为 心中暗叫不好。
凶手应当不识得这些医师,否则不必将他们击昏,毕竟其目标指向慕容顺,可能未曾预料到慕容顺未死,反而混迹于医师之中。
慕容顺之所以未能及时止血,几乎因失血过多致死,恐怕正是凶手暗中作梗,混在医师队伍中欲趁机对慕容顺下杀手,若非张德瞅与何乐为 及时发现,对方已然得逞。
“分散搜索,快”张德瞅下令,都水监众人如鸟兽散般四下追寻踪迹。
张德瞅取水泼醒三位医师询问,得知他们都误认那人是慕容王府首席医官,故而听从其指令。
张德瞅留下三人,走出医馆,径直朝十字街方向搜查,何乐为 自然紧随其后。
然而至街角时,何乐为 下意识扫视四周,却发现那辆黑色马车已消失无踪,乔洮阳与宋筠萱竟已悄然离开
此时坊门已闭,他们难以远去,今晚只能在坊内安顿,但为何不辞而别,先前又为何未曾告知何乐为 他们的去向
何乐为 心中骤然升起一种不安的预感,他闭目深思一番,倏地睁开双眼。
“对呀对呀我真是糊涂透顶”何乐为 拍了拍额头,满心懊悔,原来他方才才醒悟过来,自己已被乔洮阳和宋筠萱当作一枚棋子利用
何乐为 对侦探之事并不精通,然而乔洮阳却早早预备了李大头的捕快令牌,仅此一点,足见乔洮阳的精心策划和预谋已久。
这一系列的谋划并非即兴之作,自何乐为 步入李记酒楼,自他为何乐为 摆脱困境开始,乔洮阳已然洞悉一切并周密安排。
促使何乐为 化身李大头,潜入平西郡王府邸探查,引导宋筠萱透露玉春堂医馆所在,这一连串行动,无一不是他们精密设计的结果。唯有如此,何乐为 方能顺利引领张德瞅等离开平西郡王府。
“兄弟快回王府”何乐为 喊声甫落,张德瞅亦面色剧变,显然明白这是调虎离山之策。
二人来不及招呼他人,疾如旋风般向慕容府邸狂奔而去。抵达府门前,一辆黑漆马车停靠在侧门边,车内并未见到乔洮阳和宋筠萱。
“人呢”何乐为 急忙追问马夫,马夫颤颤巍巍指向侧门。
“走”张德瞅拽着何乐为 穿过侧门,直抵后宅月牙门前,只见尽头处赫然现出一道身影,虽身着郎中常穿的长袍,却正是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