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有朝堂的争斗,第二日,裴言许和镇国公以及镇国公的嫡系率先在朝堂上发难,随着一系列的证据被呈上,庄家和郑家难辞其咎。
皇上下旨命令镇国公世子下江南围剿盐帮。
郑骁云在朝堂据理力争,力陈前海臣帮的事以及盐帮的事与郑家毫无关系,都是庄飒飒在搅弄风云。
裴言许自然不会如此轻易地放过郑骁云,庄飒飒不过是一个不算得宠不能掌权的郑家少将军夫人,如何能跳过郑骁云这个实际当家人。
但是,裴言许还是低估了郑骁云不要脸的程度,这人交出了庄飒飒、庄明明与盐帮联系的所有证据,并跪下磕头请罪,是自己治家不严才叫庄飒飒以少将军夫人的名义做了糊涂事,好在大错还未铸成,郑骁云决定休了庄飒飒,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郑骁云十分狡猾,做事也十分的小心,裴言许和镇国公世子确实拿不出更多能证明郑骁云直接参与了这件事的直接证据。而这些年,郑骁云在朝堂的经营之深,也叫裴言许开了眼。裴言许没想到,这次站出来帮郑骁云说话的人里还有吏部尚书。郑霆衍和郑将军毕竟有从龙之功,若是做得太过,皇上也怕引起老臣们的不满。
最后,庄家全家流放至北地,既然郑骁云为了自己的清白在此时休了庄飒飒,那么庄飒飒也要跟着庄家一起流放。
众朝臣明面上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郑家表现出来之凉薄,实在叫人不齿。
郑骁云如何不知道此般行为会叫人不齿,只不过是断尾求生罢了,他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郑家虽然因为郑骁云及时休妻,没有被牵连进这桩事,但是也免不了一个失察之责,皇上收回了郑骁云手上的兵权,还贬了郑骁云的官,只是到底念在郑霆衍的份上,没有连封号都褫夺。
下朝之后,镇国公世子忍不住跟裴言许吐槽,这可真是郎心似铁。
裴言许摇摇头,这时可不就是想到了夏眠晚了吗夏眠晚能在当初那么恶劣的境地之下对抗郑骁云,怎么能不说一句厉害呢。
镇国公世子一看裴言许那表情,就知道裴言许又在想媳妇了
镇国公世子萧进延原本同裴言许也不是很熟,只是去了渝北之后,和裴言许共事了一段时间,危难之时真是生死相交,所以,两人虽然各自因着身份走得没有太近,却也的确还算有些情谊。
萧进延刚到渝北之时,以为自己是晚了的,中途他几次遭遇了截杀,差点不能全须全尾的到渝北。
萧进延比预计晚了五日才到渝北,他其实十分害怕到渝北之时,裴言许已经因为弹尽粮绝身死渝北。
可是,直到进了城,萧进延才发现情况比他想象的要好的多,和裴言许碰面之时他才知道,原来裴少夫人早就派了人先一步送了物资进来。
萧进延知道这一路运送物资有多艰难,所以十分佩服裴少夫人,裴言许虽然整个人邋里邋遢的瘦了一圈,精神头却很好。他自个儿到了渝北之后,才知道渝北情况之严峻,只是没想到每每都能听到裴少夫人在京城干了什么,之后京城的物资源源不断地送来了渝北,且还是光明正大的。
这时,萧进延才知道,为什么在最难的时候,连他都觉得绝望的时候,裴言许总是满怀着希望。
之后裴言许被送了万民伞,回京前一夜裴言许喝多了,属下问裴言许为何如此高兴,裴言许只说了能见到夫人自然高兴了,能为民请命也很高兴,有人同路是真的高兴。
萧世子第一次对裴少夫人产生了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才能收服的了裴少师啊,在渝北的裴少师和从前在京城的裴少师完全不同,而此刻在京城的裴少师与在渝北的裴少师又仿佛重叠了起来。
郑家。
庄飒飒已经得了郑骁云在朝堂之上把她休弃了消息,也知道了父亲和弟弟皆要被流放北地,庄飒飒觉得实在是十分讽刺,第一次恨自己为何要救郑骁云,还要冒着杀头的风险和他在一起。
年少时的喜欢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毒药呢。
郑骁云回到了将军府时,庄飒飒还呆呆地坐在书房里。
郑骁云皱着眉头看着庄飒飒说道“你怎么还在这”
“我对你不好吗你为什么要这般待我”庄飒飒实在是不理解。
“你别闹了,我这是弃车保帅,难道你想我们整个郑家都跟着陪葬”郑骁云不悦地看着庄飒飒,心中除了厌烦并无半分愧疚。
庄飒飒冷冷地笑了一笑,近乎癫狂地站了起来抓住了郑骁云的领口问道“郑骁云,你没有心吗”
郑骁云沉默地看着庄飒飒,一字一句地问她,“你能不能别再胡闹了,你想想我们的孩子,你去北地总有一日我还能把你救出来,可若我们一起折了进去,你指望谁能救你”
庄飒飒听到这里忙问道“同安呢,同安如何了”
郑骁云淡淡地说道“同安郡主自然是和庄大人和离了。”
庄飒飒闻言踉跄地退后了几步,她愤怒地看向了郑骁云,“郑骁云,你就不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