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眠晚的局布的不算多巧妙,但是陈二确实十分傲慢,他的摊子铺的大,自信不会出什么事。
而夏眠晚让桑娘子办的这些事,都是温水煮青蛙,磨人的很,今日有人去取一点,明日有人去取一点,根本就不易察觉。
几日过后,小五回来了。
小五来裴府的时候,裴言许也在,夏眠晚把小五带到了裴言许的书房。
小五见裴言许也在,看了夏眠晚一眼,夏眠晚冲他点了点头之后,小五才道“夏姐姐,我查到了陈二的背景。”
夏眠晚和裴言许对视了一眼,神色凝重了起来,“你说。”
“这陈二是帮着盐帮在做事,盐帮在年前有过一次不小的械斗,陈大人还抓了不少人,以儆效尤。但是最终没有闹出什么大事,陈大人便放了他们。不过这次械斗的原因,自然是争权。盐帮的大当家虽然还是严大虎,二当家和三当家却都已经换了人。二当家孟之牛和三当家江三刀都是新面孔,严大虎十分信任他们。
但是,这两个当家上位之后,做事十分不留情面,惹得下头怨声载道,这才被我顺藤摸瓜打听到了一些联系。
二当家孟之牛的爹曾是海臣帮的人,三当家江三刀的媳妇和原是海臣帮一个小头领的女儿。
从外头看起来,江三刀对二当家十分尊敬,可实际上,二当家什么都听三当家的。陈二的背景应当是盐帮,不过我暂时拿不到什么证据,他们十分小心,所以我就先回来了,不过我还找人盯着,有事他会来和我回禀的。”
小五一口气把打听到的情况都说了,裴言许和夏眠晚听得十分仔细,不过脸色却并不好看。
盐帮乃现在的第一大帮,裴言许在烟州曾与盐帮的人打过不少交道,严大虎这人就是个江湖草莽,可是他原本的二当家刘乘风是个人物,非常有才华,也很识时务。
裴言许曾和刘乘风喝过几次酒,恨不得引为知己。
“刘乘风可是离开了”裴言许问道。
小五沉默了一会儿道“不知道是被软禁起来了,还是被偷偷暗杀了,盐帮械斗上报的是没有死亡人数的,不过刘乘风自那日之后,没再露过面。”
裴言许有些唏嘘,也有些替刘乘风伤怀。
夏眠晚见裴言许情绪不对便打发了小五先回去,小五也知道夏眠晚和裴言许有话要说,便离开了。
“夫君可要与我去园子里逛逛”
夏眠晚的安慰润物细无声,裴言许是明白的,他上前牵住了夏眠晚的手道“那我们便像普通的小夫妻一般,一起散散步。”
“好。”夏眠晚任由裴言许牵着,两人一起往裴府的后花园走去。
“夫君和刘乘风很熟吗”夏眠晚随口问道。
裴言许的语气中满是遗憾,“我同他不过是君子之交,只是我知道盐帮若是没有他,早就已经被剿了,能有今日之发展,刘乘风功不可没。”
夏眠晚理解裴言许,也跟着叹了口气,“夫君,覆巢之下无完卵,我们又何尝不像乱世中的漂萍,只不过夫君志向高远,待一切事毕,一定能还大陈一个盛世的。”
夏眠晚的话让裴言许好受了不少,“眠晚,只怕太子这次的对手并不那么好对付。”
“陈二后头是盐帮,看来江湖中的势力也有了选择,郑骁云对海臣帮的所作所为还是叫江湖势力寒了心,可是,事虽然是郑骁云做的,背锅的却是皇上。现在徐家、裘家、郑家、侯府、九王府、盐帮沆瀣一气,想要破局想来也真的不是轻松的事了。”
“只能比快了。”夏眠晚道。
裴言许忽然想起来了一件事,“对了,皇后娘娘想让咱们尘儿去太子府伴读,我还没答应,但是我想推了。”
夏眠晚笑着问道“为何”
“现在情况危急,万一有事,尘哥儿就会被打成是太子党,我怕”裴言许不可能没有私心,和夏眠晚相处至今,他早就不是那个一心为民,只想做孤臣,做圣上的一把刀的裴言许了。
夏眠晚微微一笑,“夫君,你已经是太子少师了,置身于此局当中,如何还能独善其身我们是一家人,我是裴府的主母,若你身死,我也好不到哪去。所以,如果已经身在赌局了,不如就赌一把大的。更何况若真是郑骁云得势,无论尘哥儿和玉姐儿如何,他会尽全力保下他们的。”
裴言许闻言也是,“那我去同皇后说吗”
“且不急,先问了尘哥儿愿不愿意,由尘哥儿自己选择。”夏眠晚不愿意帮尘哥儿和玉姐儿做决定。
“也好。”
两人逛着逛着正好逛到了尘哥儿的院子里,夏眠晚“扑哧”一笑,这不就是巧了吗
夏眠晚和裴言许对视一眼,笑着进了院门,院子里的小厮见是裴言许和夏眠晚,忙进去通报了尘哥儿。
裴言许和夏眠晚还从未一道来过他的院子,尘哥儿以为出了什么事,忙不迭地出来了。
“父亲,母亲。”尘哥儿作揖道。
“乖。”夏眠晚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