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眠晚回了裴府,却见秦姨母和秦琴清也在,两人身上都戴了些时下京城最流行的钗环。
“姨母、表妹怎么今天有时间过来”
秦姨母笑着说道“近日我发现了一桩赚钱的生意想拉姐姐一起呢,结果你母亲不乐意操这些心,让我们来问问你。”
夏眠晚的脚步一顿,难道秦姨母也
秦琴清见夏眠晚脸色不对,有些关心地问道“表嫂是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吗我听姨母说你得风寒。”
夏眠晚摇摇头在主位坐了下来,“姨母,你这桩生意可是说得陈二”
秦姨母吃了一惊,她仔细打量了夏眠晚,见夏眠晚面上毫无笑意,心中不免一慌,“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夏眠晚冷冷地说道“秦姨母,您真没想过这高利钱的背后是什么吗你们这其实就是在放印子。到时若是京城里闹出了人命,你们如何全身而退”
秦姨母忙摆手道“不会的眠晚,我打听过,陈二不是放印子的。”
秦琴清连忙在一边跟着点头,“对,我也打听过。”
夏眠晚看着这两人犯糊涂,无奈地叹了口气,“我问你们,恒正可知道你们把钱放去了陈二那”
秦姨母点头,“阿清说了,恒正说没问题的。”
秦琴清低下了头,面色难掩慌乱。
夏眠晚看向了秦琴清,秦琴清这般表现,只能说明她撒了谎。
“阿清,你说实话。”夏眠晚语重心长地说道。
秦琴清目光躲闪,支支吾吾的不敢说话,秦夫人太了解自己的女儿了,这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阿清,你说实话,女婿到底是怎么说的”
秦琴清被自己母亲的一双利眼盯着,实在是不敢撒谎,“恒正不让我做,只是我想着我前面的钱也取出来了,应该没事,我是瞒着相公做的。”
秦夫人大惊失色,她们投下去的银子可有五千两之多,若是出了事,女儿和女婿之间总是要生嫌隙的。
“眠晚,这陈二这里是不是有问题钱可拿得回来”秦姨母忙不迭地问道。
夏眠晚道“放印子钱最怕的就是拿得到利钱却拿不到本钱,你看重的是人家的利钱,人家看重的却是你的本钱。圣上登基以来,对于高利钱霍霍百姓一事一直深恶痛绝,若是外头出个几条人命,你觉得还有那么简单吗姨母,你们听我的就快去把印子钱拿回来。”
“不能拿不能拿”秦琴清摇头道。
秦夫人不解地看着自己女儿,“如何不能拿,大不了不要利钱了。”
秦琴清失措地低下了头,“陈二不让我放那么多,我非要放,我就和他签了一个条子,如果我没有在指定的日期后去拿回来钱,我就要赔钱的。”
秦夫人这下觉察到了问题,指着秦琴清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你糊涂啊”
秦琴清呜呜呜地哭了,她哪里知道会如此,秦夫人看她大着肚子又不好如何说,只好对着夏眠晚道“眠晚,可还有补救的方法”
夏眠晚道“有,能拿多少拿多少回来,表妹哭成这样想来那个期限应当特别长吧”
秦琴清不禁抬头问道“表嫂怎么知道”
“一般的骗子大多都是这般伎俩。”夏眠晚没好气地说道。
秦姨母这下坐不住了,忙拉起了秦琴清道“阿清,我们快去找陈二,我们去把银子拿回来,赔钱也认了。”
秦琴清有些不甘心,不想动,但是秦姨母一直催促,秦琴清无奈只好站了起来,不情不愿地往门口走去。
五千两银子不是小数目,秦姨母现在哪有五千两银子可以赔得起。
只是夏眠晚没想到,竟然刚回京城没多久的秦琴清都中了招,可见覆盖面有多广了。
自那日夏眠晚拿着擀面杖惊天一闹之后,已经有好些日子没有同僚敢邀裴言许去喝酒了,所以这几日裴言许回来的还算早。
夏眠晚刚回到韶光院就见着了换好常服的裴言许,“你回来了,裴言许。”
没有外人的时候,夏眠晚已经有好些日子没叫裴言许夫君了,都是直呼大名,裴言许觉得好像两个人也亲近了很多。
“我回来了。”
“我有事同你说。”夏眠晚说着就进了书房,裴言许随后跟着也进了门。
接着夏眠晚便把发生的陈二的事,以及自己的推断告诉了裴言许。
裴言许沉默了片刻觉得很有些道理,这简直就是明抢了。
“若是造反真在一年后,你有没有把握提前做好准备把他们都拿下”夏眠晚问道。
裴言许道“现在他们的一举一动其实都在皇上的视线里,现在最大的问题和变数还是在庄明明和郑骁云这里。以现在牌面上的棋看,一年之后造反一定能一网打尽。只是不好确定变数,也不能确定是不是会像在烟州那时一样,没能斩草除根,空留了后患。”
夏眠晚马上想到了其中的关窍,“不能让他们拿到这么大批量的银子。平阳侯府和裘尚书都不是傻子,知道他们的动作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