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琴清回到京城的时候已经是五月初了,她的肚子微微隆起已经有些显怀,张恒正在一旁扶着秦琴清,两人看起来十分恩爱。
夏眠晚笑着让人给秦姨母三人奉了茶。
“你们住的院子我已经差了人收拾好了,你们随时都能住。”夏眠晚道。
张恒正道“多谢表嫂。”
秦姨母看起来气色也不错,眉目舒展,“眠晚,我们已经把东西放下了,一会从裴府回去,就能住了。”
秦琴清也在一边道“表嫂,多谢你了。”
夏眠晚笑着摇头,“不值当什么事的,只不过你们真的不在裴府住些日子吗”
秦姨母笑着拒绝了,“这次我们打算长住一阵子,最起码要住到阿清坐完月子呢,如此长的时间,住在裴府不方便。”
秦琴清有了孩子之后,整个人看起来都柔和了,大抵是张恒正对她真的不错,她的喜悦都摆在了脸上。
“表嫂,就像我母亲说的,住就不必了,只是我真要求你一件事,只是不知道你会不会为难”秦琴清说得十分直接和爽朗,倒叫夏眠晚十分诧异。
“哦如何说”夏眠晚问道。
“表嫂,不知道京城有没有什么路子是我相公能做得的,京城的物价比烟州贵了不少,坐吃山空我心里有些不踏实。”秦琴清拉着张恒正的袖子道。
夏眠晚闻言看向了张恒正,张恒正的神色清正,面上虽然有些不好意思,却并没有惹人厌烦的想占人便宜的样子。
夏眠晚听小五提起过张恒正很多次,大抵都是一些夸张的言语,裴言许赈灾的时候,张恒正也出了力,对于这样的人夏眠晚很愿意搭把手。
“我确实也用得着人,不知道表妹夫愿不愿意去跟着小五干”夏眠晚脑袋一拐弯就给想到了去处。
只是不知道张恒正愿不愿意。
张恒正倒是十分谦虚,站起来就对着夏眠晚作了揖,“多谢表嫂,我愿意的。”
夏眠晚见张恒正看起来不似勉强于是让竹叶带着张恒正去找小五,“反正咱们也是闲聊,趁今日小五在城里,你们先去见一面,后头你便和小五商量就好了。”
“好”
张恒正离开后,秦琴清就像泄了气,瘫坐了下来,垂眼沮丧地说道“表嫂,不瞒你说,我真是羡慕你。你一嫁进裴府就可以当主母,言书还小你是长嫂。不像我,什么事都要受约束。这次我实在是受不了张家的闲气了,这才跑了出来。”
秦琴清撅着嘴不高兴地抱怨,似乎像是回到了未嫁前。
夏眠晚好奇地看向了秦姨母,“姨母,到底发生了何事”
秦姨母叹了口气道“是阿清的大嫂,因为家境一般,常常顾影自怜,总是觉得旁人都看不起她。久而久之,连张家老大都受了影响,恒正其实很能干的,没读书之后,就同小五一块在做生意。做的还不错,多了些银子就常常给阿清和家里人买些小玩意儿。她们大哥大嫂就觉得恒正是故意的,是挤兑她们。
这次阿清怀孕了,因着是阿清第一个孩子,我就看重些,送了好些东西去张家。好家伙,这又触着了她大嫂的霉头了,成天给阿清脸色看。若是说得重了,就是带着孩子去张夫人面前一顿哭。
原本我想把阿清接到我那去住的,可是谁知道我一提,张家大房更是气急了,说我挑拨离间,搬弄是非。我也是真的没辙了,这不还是恒正想到了这么一个借口,先搬出来。虽然丢掉烟州的生意有些可惜,可是总好过阿清天天住在张家受气。”
秦琴清点点头道“不过表嫂,我相公对我很不错,嫁给他我一点都不后悔。我现在才知道表嫂当日的用心良苦,之前是我不懂事,表嫂,我也该同你道歉”
夏眠晚摆了摆手道“这叫什么事,无需放在心上。”
当天秦姨母和秦琴清留在了裴府陪裴夫人用了晚膳才回去,夏眠晚又应酬了一天,感觉很是疲惫。
一转眼裴言许出去也有一年多了,今日裴言许的家书终于寄到了,钱大把家书拿给夏眠晚的时候,夏眠晚还有些恍惚。
严格来说,夏眠晚与裴言许相见的日子的确是很短。
只是这一次裴言许寄来的家书却是塞了厚厚一个信封。
夏眠晚好奇地打开了信,整整二十来页纸,夏眠晚有些无语地看了钱大一眼,钱大眼观鼻鼻观心,他也搞不懂大人为何写了这么厚厚一包的信,刚开始拿到的时候,他还以为里头塞了啥信物呢。
裴言许这次的信与往日不同,他絮絮叨叨地写了渝北的生活,赈灾的困难,渝北百姓生活的艰难,他的抱负,还有对于未来的打算。
不仅如此,他还着重写了他在渝北每日的生活,以及这些时日的感悟。
最后,裴言许郑重感谢了夏眠晚,若不是夏眠晚,这次他恐怕别说是当不成孤臣,怕是连人都当不了了。
这世上的事倒像是老天爷安排好的一样,从前裴言许真的觉得旁人是帮不上他的,他也不想让任何人借力,他只能靠自己,走到权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