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家里都还好吧”唐文邦没忍住,忐忑的问道。
“我下面还有两个妹妹,本来还有个老三,没站住,月子里就夭了。”唐植桐说完,欲言又止,但这事瞒不住,最终还是说了出来“奶奶前两年冬天没熬过来,我爸肺痨,大夫说治不了,去年春上没的。”
“唉”唐文邦叹了一口气,沉默一会,才开口“跟我猜的差不多,要是武国好好的,怎么可能留你的地址呢”
“奶奶和我爸一直挺想念您和小姑的,奶奶想过回去看看,可年龄大了,不适合长途跋涉,我爸身体也一直不好他们临终前都嘱咐我一定要回去一趟,等我参加工作,宽裕些才”唐植桐想了下,还是跟大伯解释了一句。
“我懂,我懂,不怪你们。”唐文邦拍拍唐植桐肩膀,安慰道。
“人有生老病死,您看开些。”唐植桐同样宽慰大伯道。
“人生七十古来稀,你奶奶能活到六十多,也算喜丧。我快五十了,没啥看不开的。”唐文邦勉强笑了笑,像是在回应唐植桐,又像是在自我宽解。
话虽然这么说,但来到唐植桐家,进了正房,看到亲妈和弟弟挂在墙上的照片,唐文邦再也忍不住,跪倒在地,嚎啕大哭“妈,妈,儿子来晚了”
“妈,孩子他爸,大哥来了,咱家终于团圆了。”张桂芳也忍不住跟着哭。
苏念斌哪见过这阵仗,手足无措的想拉起自己大舅。
“妈,您别哭了,团圆是好事。您接盆水,我给大伯擦把脸。”唐植桐理解,但还是要一个个劝。
“大伯,您注意身体,奶奶看着呢,肯定不希望您这么伤心。”唐植桐拿过一个板凳,和苏念斌一起把唐文邦架到板凳上坐下。
尽管有人劝,但唐文邦依旧哭了有二十多分钟,把心里的悲伤宣泄出来,等唐凤珍、唐凤芝、王静文一个个进门,唐文邦情绪才收了一些。
一家人自是免不了一番介绍认识。
“大哥,事先不知道你来,我们也没准备,午饭简单吃一点,晚饭咱再吃丰盛些。”午饭简简单单,时间上来不及置办,张桂芳满怀歉意。
“都是一家人,千万别客气。现下粮食紧,可别铺张,这就已经很好了。”唐文邦指着饭桌上一盘炒菜,两盘咸菜说道。
姜丝炒疙瘩咸菜丝,唐文邦吃的很香,差点又流泪。
吃着咸菜,唐文邦对唐植桐吩咐道“桉子,你炒的咸菜跟你奶奶炒的很像,得空给我炒点咸菜吧,我带回去给你小姑尝尝。”
“行,一定给您多炒点。”唐植桐点头答应下来,咸菜不难炒,但确实是唐奶奶手把手教的。
咸菜疙瘩洗净切丝,泡凉水攥干备用,老姜切丝备用,热锅下油爆香姜丝后再下咸菜丝翻炒,炒干水分即可出锅。
咸菜与老姜比例在31的样子,姜暖宫,适合小日子没走的小王同学吃,所以唐植桐才炒了这种咸菜,没想到勾起了唐文邦的回忆。
饭后,唐植桐带大伯和表弟去了趟理发店,十多天的车马劳顿,两人头发像是搓了静电一般,唐文邦更是胡子拉碴,颇为憔悴。
过了二月二,理发店里客人并不多。洗头、理发,顺带给唐文邦刮个胡子,俩人精神了不少。
理完发,唐植桐又带二人去泡澡,自从家里有洗澡间以来,澡票就没再动过。
“桉子,我在车站寄存了点东西,骑你自行车过去一趟,你放心吧”洗完澡出来,唐文邦问唐植桐道。
“瞧您说的。这我有啥不放心的,我只担心您迷路。”唐植桐自然放心,掏出车钥匙。
“路在嘴边,我打听着去。”
“咱刚走的这条道叫花市大街,沿着一直往西,在第二个大路口往北拐,过了城门楼子就是火车站。”唐植桐大概给唐文邦说了下路线,确实不远,几公里而已。
“桉子,你大伯呢”张桂芳买了只鸡,正在院子里收拾,看只有唐植桐推着王静文的自行车,后面跟着苏念斌,就开口问道。
“大伯去火车站拿东西了,一会回来。您放着,我收拾。”唐植桐开口道。
“妗子,我来,这个我熟。”唐植桐把小王同学的自行车锁好的空,苏念斌挽挽袖子直接上手,熟练的烫鸡、拔毛。
“嚯,在家没少干啊。”看着苏念斌麻溜的动作,唐植桐在一旁看热闹,没有搭把手的意思。
“你这孩子,也不搭把手。”张桂芳批评了唐植桐一句。
“妗子,没事,我自己就行。在家常干。”苏念斌麻溜的拔毛,也不嫌烫,更没有让唐植桐搭手的意思。
“听这话,你们那边生活不错啊,鸡还能常吃”会说的不如会听的,唐植桐从苏念斌的话里听出了其他东西。
“是鸡,也不是鸡,大舅说叫榛鸡,我们都叫飞龙。桉子哥,你知道飞龙吗”苏念斌把鸡硬毛拔干净,又眼疾手快的拔绒毛。
“飞龙啊,听说过,听说炖汤味道很好。”唐植桐确实听说过,八珍之一,有“天上龙肉”之称,但早早被列为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