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一行人朝南行了一天的路,傍晚不好再继续前行,这里有个村子,众人打算今晚就住在村子里。
村长很热情地给众人安排了住宿,得到了唐宁方非常大方的打赏,十两银子。
村长笑得整张脸上的皱纹都感觉到了喜意。
“贵人们,这个院子是我一个堂兄弟的房子,他们去越州谋生,所以让我帮着照看,我隔几日就会让人打扫,很干净,您们只管放心住,吃的喝的,
我一会子让我家老婆子带儿媳妇来给你们安排,乡下人家,粗茶淡饭的,就请各位别嫌弃。”村长这是诚心诚意地招待他们。
村长想了想道:“这前面门房里有个小房间,被刚过路的人借住了,这村里也没有别的地儿够贵人们住,我会和他们打招呼,不会惊扰到你们的。”
唐大夫年纪最大,这借住在村里的事情他来作主,点了点头,倒是没有说什么。
一会儿,村长便带着个人过来见唐大夫,唐大夫正哼哼唧唧地说累了,不想见人,唐宁没办法只能去跟着见人。
村长身后的人没有抬头,规规矩矩地低头行了个礼:“见过贵人,我带着爹娘借住一宿,明日便会离开,爹娘年纪大了也不会出来惊扰旁人的。”
说完也没有抬头,静静地在那里等着眼下一双鞋子的主子说话。
唐宁嘴角抽了抽,这个人是漏网之鱼还是偷跑出来的?这跑路还带爹娘?
“这交州可真是小啊,又见面了啊。”
高甚心里咯噔一声:这不是那个小公子的声音吗?
高甚抬头,深吸了一口气,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拜见唐公子。”
“你怎么在这里?”
高甚抿了抿嘴道:“和县令大人辞呈后带着父母准备去别的地方看看。”
唐宁自动翻译:觉得之前的主子不行,辞职带着父母跑路:“为何辞呈?”
“……”高甚嘴已经抿成了一条线:“无甚原因,只是不想留了。”
唐宁:还可以哦,居然不讲前主的坏话:“以后有何打算?”
“听说越州有一神医,想带着爹娘去投医。”高甚确实也有这方面的打算,其实之前早就想去了,可是县令不放人,这次走人也是破釜沉舟,真的不想再助纣为虐。
县令太蠢,他实在带不动了。
“这个县令能逃脱二公子的追查完全是因为你的功劳吧?”唐宁合理推测。
高甚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这是默认了。
可以啊,二公子虽然一路上忙碌,但是探消息的应该是他三哥,能躲过他三哥探查的,看来是费了不少的心思:“我们这一行人也是要去越州,不过要先到益州,再去越州,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同行倒是有个大夫可以帮你爹娘看一看是何病因,能否治愈。”
高甚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个小公子,有些娘气的小公子。
他会有这么好心吗?
可是自己也没啥可以给她图的了,便也很干脆地道:“谢过唐公子,我这就去带我爹娘过来。”
原本不想费神招呼人的唐大夫又被唐宁给揪了起来,“你这小子,怎么回事,都说了我不想应付人,怎么还让我给人看病,老头子我天天跟着赶路不会累吗?”
“哎哟,唐爷爷,这不是您医术高明嘛,就想到您了,再说了,您不是还有两个徒弟吗,让他们试试手,不行了再您上,这不是给您增加威严吗?
看我多为您着想,快快,您那两个徒弟都被我叫来了,咱们给人看好病,好准备吃饭了哦。”唐宁像哄小孩子一样,把唐大夫拉了出来,在堂屋里坐着。
不一会儿,高甚便带着自己爹娘来到堂屋。
经过唐大夫徒弟的诊断,只是风寒引起的久治不愈,长年忍饥挨饿导致的身体每况愈下,不是什么大病,就是得慢慢调理。
高甚一听心里难受极了。
他本想着这两年没有科考,便谋一个幕僚来维生,可是县令抠嗖,一月只给一两银子,还要再收上去三钱的伙食费,他既要给他母亲抓药,又要租凭房子。
这钱就不大够用。
更没想到他娘居然省吃俭用至此。
看着低着头不语的高甚,唐宁开口道:“你一幕僚竟是混得如此差?那县令一月给你多少银子?你可是知道他一月养小妾要花多少银子?这可是良主?多大人了,还如此天真?”
“十七。”
哈?
十七?
长得如此着急?
怎么看着都像二十好几的人了?
这么风霜满面的。
看上去高高大大一个人,像极了这个时候的中年人的人说:他只有十七。
“咳咳,长得挺成熟的。”无力吐槽的唐宁。
……
“行了,相逢即是有缘,念在你没有把这个县令真的带得十恶不赦,你爹娘这些病,我就求唐爷爷帮你治了,跟着我们一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