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卡莉露的眼中露出恍然大悟之色。

“那你呢？你的情况怎么看起来……怪怪的？”

解释了卡莉露问出的问题之后，芙宁娜歪了歪小脑袋，将目光看向卡莉露来时的方向，在那里的尽头有着一间小木屋，木屋外还有一位老人正带着微笑，温柔地看着他们所在的方向……

或者说，温柔地看着卡莉露。

听到芙宁娜的问询，卡莉露的脸上闪过一丝羞涩，她轻声开口道：

“在和我的爱人体会人生百态。”

“爱人？”芙宁娜声音稍微高了一点点，似乎有些结巴的样子，“等等……你说你的爱人？”

“是哦。”卡莉露轻轻地点了点头，转身看向老芬奇，眼中满是温柔，“他就是我的爱人……”

“我和他在一起已经三十多年了……”

“最开始见到他的时候，他还只是一个孩子呢。”

卡莉露说出来的话语让芙宁娜不自觉地陷入了震惊之中。

孩……孩子？！！！

不是……人家还只是一个孩子的时候就被你盯上了？你……你莫不是个……

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芙宁娜觉得卡莉露应该被送上神圣雷姆利亚的审判庭上进行审判。

似乎是看出来了芙宁娜的震惊之情，卡莉露有些惊慌地解释道：“其实最开始喜欢上我的是他啦~”

“那个时候我每次调理好水脉的问题，就会来到水面上静静地仰望天空，感受着自然的美好。”

“然后那孩子就会跑到我这里来倾诉……”

“这一来二去的，就这么熟悉起来了……”

“……”芙宁娜。

女士，请不要给你的违法行为进行狡辩！

你这是违法行为，肘，跟我去自首！

“卡莉露，你真应该庆幸你不是人类，不然此刻的你应当是被送上审判庭内进行审判。”沉默了几息之后，芙宁娜也是叹息道。

“你这种行为在神圣雷姆利亚的律法之中属于违法行为，是要被关进监狱里的。”

听到芙宁娜的话，卡莉露沉默了几息后，有些勉强地笑了笑。

“其实……我倒是希望我是一个人类来着的。”

她攥紧了手，看向老芬奇的目光之中满是深情，可是却又夹杂着痛苦。

“我是纯水精灵……拥有长久的寿命，第一次在他这里体会到了爱情。”

“可是爱情啊……它会随着时间缓缓老去，直到有一天，我再也见不到他。”

“如果我是个人类该有多好啊？”

“和他一起生活，和他有个孩子，和他一起老去……直至死亡将我们分开……不……”

卡莉露轻轻地摇了摇头，她低声说道。

“即使是死亡也不会把我和他一起分开的……”

“因为我们曾经立下过恒久的誓言，即使是死亡也不能将我们分开。”

芙宁娜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其实有些震撼。

听懂了卡莉露的话语，明悟了若是有一天，这相爱的两人其中一方若是先行逝去，另一方就会用自己的生命前去陪伴。

这是殉情。

“那……现在呢？”一边有些沉默的荧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现在？”卡莉露眨了眨美丽的眼睛，温婉地笑了笑，“现在也一样啊……”

“只是有些对不起长辈们就是了，还有就是我的职责……”

“也许在离开之前，我会拼尽全力尝试着分化出一个新的孩子……那个孩子不会继承我的一切，她会拥有她自己的职责，自己的一生。”

……

芙宁娜和荧相伴着，行走在清泉镇的道路上。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殉情只是古老的谎言。”沉默了良久，芙宁娜叹息道。

“其实在我们过去经历过的世界中，也见到过很多次这样的故事。”荧的嘴唇嗫嚅着，眼中浮现出一抹哀伤，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令她感到极为遗憾的场景。

“相爱，相伴，同生……共死。”

“我曾经和哥哥见到了，在世界崩碎前的那一刻，他们彼此拥抱在一起，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和遗憾。”

“明明是世界毁灭的绝望……”

“可是我和哥哥却是从未在他们的身上看到一丝一毫的恐惧。”

说到这里，荧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苦涩。

因为他们的故乡很早就毁灭了……而她和哥哥，都只是无家可归的流浪者。

“世界毁灭……？”芙宁娜品味着这两个字，轻轻地摇了摇头。

她明白世界毁灭意味着什么……可是她不懂什么是世界毁灭。

因为从她出生时起，她就受到了来自于世界，来自于大家的宠爱。

她不会看到世界毁灭的……更不会明白世界毁灭。

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