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家位于革委会家属院,是一栋单独的小院子。
原本,这所房子腾出来后该给继任的孙家住,孙建国嫌弃房子风水不好,就没住,便一直空着。
那么君尧为何会选择转移到这里呢?
首先是革委会名声在外,一般宵小压根不敢踏入。
特务的话,蒲欢年外松内紧,早已做好防备,保准让他们有来无回。
临时整理出来的床榻上,君尧平躺着,旁边放有一排摊开的针灸包,宋羽表情沉静下针。
因为转移的匆忙,路面不平,导致腹内受到颠簸,伤势有加重的趋势。
君或围拢在边上,目露担忧。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等宋羽收手,他立时殷切凑上去问候。
“宋医生,我大哥怎么样?”
君尧苍白着脸笑了下,强撑着回答:“还算好”
“还算好个”屁!
宋羽极力憋回不雅之词,累的随意扯了把椅子坐进去,也不管那上边的灰尘有多厚。
他大口喘息几下,没好气吐槽:“你们真的是,病人才动过内脏手术,就给我急急忙忙挪动。”
宋羽挑剔的打量着现在的环境:“瞧瞧这地方,灰尘比我脸皮都厚,万一伤口感染细菌怎么办?”
“我只是个小小的医生,不是阎王爷,只能够救死扶伤,做不到从阎罗殿捞人。”
君家两兄弟被喷的狗血淋头,谁也没有出声,静静听着他发飙。
“太乱来了,简直就是不尊重患者的生命。”
君或等人骂痛快了,这才虚心表达歉意。
“宋医生,抱歉了,实在是事权从急,我们不得不作出此等下策。”
宋羽也不是个傻子,情商虽然感人,到底还是有一点的。
出过气也就消停了。
他叹口气,道出病情:“肺部有出血现象,我纵然极力抑制,也做不到短时间内消除,他接下来可能会出现气短、呼吸急促,更甚者会咳血,你照顾时一定要多加注意。”
“好。”
君或喉咙发紧,他拳头攥的咯吱响,面色更加阴冷,透着几分想要毁天灭地的狠戾。
杀人者,人恒杀之。
圣人说过的话,想来总是有些道理。
“砰”地一下,院门从外被推开,一道急促的脚步声往里面跑来。
君或心脏一紧,先抬眼看向大哥,他正闭眸假寐,并没有给予回应。
抽出棉衣口袋里的手枪,他握紧,迈开步子埋伏到门边,利用视角,如鹰般观察着脚步的主人。
很快,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野内,正是革委会主任蒲欢年。
君或没有收起手枪,仍旧埋伏在门边。
等人进门,确认他的身后没有跟着小尾巴,这才稍微放松些紧绷的心弦。
“蒲主任,你这般匆匆忙忙所为何事?”
“君科咳,我部署在侧门的同志不声不响少了一位咳咳,我怕有人已经混进来。”
你在给我说笑话?
君或都快被气笑了。
蒲欢年也气啊。
此一回,他是打着捡功劳的盘算,姓孙的已经不成气候,他也该漂漂亮亮出现在大众视野里。
却不想,关键时刻出了这么一桩岔子,他头发都快急白了。
潜伏进来的歹人到底是一位,还是好几位?
他一概不知。
蒲欢年心虚,很是没底,真要鸡飞蛋打,别说复出,他这把老骨头估计都会被君家给扬喽。
君或脸色很难看,急喘几口问道:“什么时候发现的?”
“中午吃饭那会儿就有异常,一起值岗那小子说一会儿在一会儿不在,他想着都是老熟人,没多大事,所以就没有上报。”
蒲欢年提起这个就来气,一脚踢到门框上,“砰”一下,给门框踢个大洞,脚也卡在洞里。
他脚侧着跺,踢开大洞,脚落地时,开始骂骂咧咧。
“吃饭那会就有异常,狗日的也不上报,他以为他以为,他咋不上天呢,姓孙的才来半年,看给管成啥样了,都成特务窝了。”
比起余量海这位副主任,姓孙的就是个屁!
不对,姓余的就是个特务头子,这人八成就是他的余孽。
“咳咳咳”
蒲欢年怒火攻心,又是一长串咳嗽响起,咳的肺都快吐出来了。
宋羽医者仁心,看不得这么大个病患在他面前咳生咳死,走过来一把捏住他的手腕。
“你这病得好好养着,最忌讳生气,你要是真不想活了,还是别在我眼皮子底下晃为好。”
他见了,不治心痒,治了心累。
君尧听的真真切切,此时倒是不好不表态,尽管他恨不得当场砍了蒲欢年。
让你韬光养晦,玩一出扮猪吃虎,也没叫你真变成猪啊?
他闭闭眸子,压下即将宣泄的怒火,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