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萌化悲愤为食量,被迫加班的怨气促使她干下去两大碗米粉。
姜致坐在她旁边叽叽喳喳,像个录像机一样正在回放昨晚的乌龙,手脚并用地,演绎的那叫一个声情并茂。
“朱翔越来越自以为是,一点边界感也没有。”
“可不嘛。”姜致轻蔑地撇撇嘴,“打小就让人讨厌,你不理他,他还要死缠着你。”
殊不知,这样,只会更加让人烦躁和厌恶。
说又说不听,避也避不开,朱翔的存在,总是轻而易举能让人如鲠在喉。
“朱翔被打,朱叔没有说什么”
“没有啊。”姜致眨眨眼,“我昨晚送人回家时,朱叔压根就没在家里。”
没在家能去哪
姜萌疑心两秒,但很快又散开脑子里不切实际的想法。
她敲敲额头,有些懊恼,许是末世后遗症,遇事她总喜欢往阴暗面去想,也总是将对人性的标准压在及格线下。
干完最后一口面条,姜萌艰难地起身,慢悠悠抓过书包,一步一步丈量着地面往外挪动。
姜致嘴角抽了抽,客气一句“要不我骑车送你去”
“那行”瞬间腰不酸腿不疼,背脊也挺了起来。
“那你快点,我在楼下等你”
姜致“算了,我就不该对你的勤快抱有幻想。”
成功蹭了个车,姜萌心情极好,但是等踏进办公室,瞧到那个倒霉玩意,好心情立时漏气,有气无力抬了下手“早啊”
“姜萌同志,早上好”
君尧是个很赏心悦目的男人,他永远将自己拾掇的干净利落,就连办公桌也一样。
这一点,他和正对面的钱佳怡赫然形成鲜明对比,一个规规整整,一个乱中更乱。
杏眼眨了两眨,一大早上的就被型男暴击,尤其这个小空间还只有他们两人。
莫名地暧昧增加了呢。
既然如此,如此这般,好像加个班啥的,也不是不能接受哈。
身心荡漾,脸上也不自觉露出个甜甜的笑容。
君尧拿报纸的手紧了紧,默默将自己的早餐推了过去。
姜萌低头,瞧着饭盒里的两根油条和一个水煮蛋,油炸过的香味不住往鼻子里扑,她下意识吞咽口水,但肚子实在撑不下。
默了几默,她想出一个折中的好法子。
“我在家里吃过早餐了,不过君尧同志你太热情了,我实在盛情难却,要不我尝根油条”
君尧难掩眸子里的笑意,压着嗓子咳了声“姜萌同志,你随意就好”
姜萌满足的将油条塞进肚子里,然后打了个响亮的饱嗝。
君尧控制不住将视线望过去,本以为会看到一个社死的某人,结果,对方冲他笑的更甜了,还美滋滋述说油条的美味。
“君同志,你这个油条买的真好,又酥又脆,味道一级棒”
再赋予一个大拇哥认证
君尧笑意更盛,好个清纯不做作的小同志,这脸皮厚度着实可观。
这也就姜萌不知道他的心声,若是得知,她指定会拍着胸口保证,自己的脸皮绝对比长城拐弯处还厚实。
没有外人在场,两人的相处愈加和谐,天南地北的闲扯着,什么都能聊上两句。
室内话音不断,有说有笑,哪里还有半分闷葫芦的形象
忽然,君尧中断说到一半的话,专心描绘着纸张上画出轮廓的衣柜。
姜萌也咬着笔,似是很苦恼般在纸张上涂涂画画着。
来人见到这一幕,先是愣了愣,随后扯着嗓门喊道“设计员,我们车间有张图纸摆不清楚,能麻烦你帮我们去指导指导吗”
君尧闻言站起身,话不多说就往外走“当然可以,我们走吧。”
姜萌也赶紧跟上去,一时间倒是把求救的给落在后面。
“不是,这么好说话我还以为自己得好话说一箩筐才能请的动人呢。”
三人来到家具车间,随处能听到敲钉子的“梆梆”声,以及刨子刨木头时发出的“唰唰”声。
姜萌眼观六路,一下就捕捉到了亲爹的身影,她兴奋冲人扬起笑脸。
在君尧看过来时,还跟个炫爹狂魔似的,指着亲爹给他看“那是我爸,他是八级木工,老厉害了”
“八级木工啊,那是老师傅了,确实很厉害”
君尧对于各行各业的杰出者都抱着深度敬意,他认为但凡能在一个领域里将手里的技能发挥到极致,这样的都是人才。
“我爸还会用锉刀雕动物,雕的特别形象,我属蛇,小时候他还给我雕过蛇呢。”
锉刀雕蛇是个人才更人才的是眼前这人,看着娇娇软软的,倒是不害怕蛇
闺女每夸一句,亲爹那脑袋就上抬一分,木讷的男人此刻笑的牙不见眼,抬头纹都多出三条来。
好不容易到了地儿,随行的小组长暗暗松了口气,被人塞一脑门她爸如何如何厉害,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