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了开庭时间。
只是在开庭之前,还要进行庭外和解。
法院的人清楚,别看沈默现在很坚决的控告子女。
事后子女一哭一跪,老头子最终还是会心软妥协。
对大多数的老人来说,剩下的财产不给亲人给谁?
又带不进棺材里面。
再说沈家兄妹那边,终于发现这么大的一个老爷子,居然不见了。
沈家兄妹找不到沈默,报警处理。
他们原先还想着,要是沈默永远没有消息也好。
只要一星期不出现,他们就办死亡销户。
他们则还要回单位上班。
五兄妹的工作还都是挺好的。
老大沈燕,在幼儿园当园长。
老二沈悦是五兄妹中学历最高的,在县委工作。
他原先大学毕业只分配到了食品厂工作。
那时候,他想要老头子把地卖了给他出国。
结果老头子死活不准,父子关系也就那时候降到冰点。
可是他也不能真和老头子撕破脸,只能是跪地道歉请求原谅。
后来他走岳父的关系,让他进了县委大院。
食品厂的工作交给了老三,老三就以他马首是瞻。
沈柔师范毕业现在当老师。
沈乐做买卖。
沈悦次日上班,就接到法院传票,得知被自家父亲告了。
他气的砸了桌上的杯子。
现在他正在选县长的当口,只要拉来山本财阀的这笔投资,必定他可以摘掉副这顶帽子。
可是他的父亲,却在这个时候拉后腿。
果然不是亲生的,就是不会为了子女考虑。
哪怕这些年,他们几个子女对老头子已经是尽心尽力。
老头子永远只顾自己感受。
很快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
他拿起电话,电话那头是沈柔的哭声。
“大哥,法院的传票你收到了吗?呜呜呜,法院打电话去我学校,现在学校要停我课,让我先把家里的事情解决完。这不就是告诉我老爷子不撤诉,我的工作就要黄的意思吗?还有,你看今天报纸了吗?”沈柔又问。
“我还没有,只是接到了法院那边的传票。”
“大哥,那你先看报纸吧,老爸把我们几个都登报断绝关系了。”
挂了电话,他连忙去拿了几份报纸,找了起来。
很快在一份比较出名的省报找到了相应的报道和老头子发出的声明。
专门报道老军人受到子女苛待,子女为逼老人卖地,活生生要让老人在床上生褥疮痛苦而死。
现在老人向法院提出诉讼,报纸刊登了,老人单方面和子女断绝关系的声明。
这样的断绝声明在十几二十年前不是稀奇事。
那时候儿子举报老子,有些是为了保全一家老小,所以才发布断绝关系的声明。
可从那场轰轰烈烈的运动结束,社会持续恢复平静之后,孝道这个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又被要求重视了起来。
沈悦头上的青筋都跳跃的厉害。
下意识的,他解开了衬衫的纽扣,深呼吸,这才压下心中的怒火。
“叮铃铃——”
办公室的电话再次响起。
沈悦心中烦躁,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咆哮:“沈悦,你这是做什么?你不是说你爸死了吗?现在怎么能让他跑去法院告你?你怎么办事的?现在你都要成全县城笑话了,我的老脸都要被你丢光了。”
“爸,对不起,我会求得我爸原谅的,你也是知道他的年纪大了,老糊涂了。”
“那就尽快把影响降到最低,不然别怪我翻脸无情。”
岳父的话,让沈悦倍感压力。
接着他又收到了其他几个姐弟的电话,兄妹几个相约一起商量对策。
沈默知道这五兄妹难缠,所以第一次调解的时候,沈默已经心里有准备。
果不其然,见面五兄妹叫来了媒体,齐刷刷的跪在沈默面前。
镜头对准了几人下跪的姿势,和痛哭流涕的表情。
“爸,我们真的不知道请来的阿姨会如此虐待你。你打我们骂我们吧,如果知道当初的阿姨是这般,就算您再不愿,我们也把您绑去和我们一起生活了。”
沈悦不愧是当官的,说起话来就是不一样,三两句就把整件事定性,是保姆虐待老人,他们根本不知老人受的痛苦。
好在沈默也是早就有准备,呈堂的那些照片让人打印了上百张,在场有手接的,人手一张,一个不落。
“你们在场的谁都有父母,作为一个双腿骨折,行动不便的老人,各位当子女的会不会经常帮老人翻翻身?带老人去外面晒晒太阳?这是多眼瞎才会看不到老人身上的褥疮,各位,你们能说看不到吗?”沈默目光看向被沈悦几个白眼狼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