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会议桌边上随便找了个位置坐定。
“常总,我其实是直接从盛京飞过来的,112厂的何明何副总说,是您向他推荐,把引进国产并改进超远程空空弹的项目交给我。”
常浩南点头
“对,因为我算了算,你们把霹雳11搞完之后,应该没什么太大的负担,正好有能力接下来。”
“所以我这次来,是想到了一个全新的思路。”
郭立强说着把几摞资料推到常浩南面前
“通常来说,带被动雷达制导功能的反辐射导弹,无论攻击的目标位于空中还是地面,都需要跟专用的电子战飞机配合,才能最大程度地发挥战斗力。”
“但是r33这个弹的射程实在有点太远,在进入到末端之前,咱们国家现有的战斗机机载雷达搜索距离不够,很难完整的中段引导,而被动雷达引导在中远距离的精度又很差,也没办法让导弹仅凭电磁波溯源就精准找到目标。”
“这样一来,导弹要么发挥不出超长射程的最大优势,被迫要在中距弹的优势区间作战,要么勉强打出去之后,也很容易在中段就脱锁,无法对敌机造成什么有效威胁。”
“所以我想到,能否利用r33平台足够巨大的体积,不把它简单当做一枚导弹,而是作为整个搜索体系的一部分,由电子战飞机的无源探测雷达和机载远程导弹进行组网,对超远距离,或者低可探测度目标进行定位”
刚一开始的时候,常浩南还是带着轻松和些许好奇的心态来听郭立强的想法。
但是,当听到最后一条,也就是让导弹和飞机配合进行协同搜索的时候,他的神情瞬间变得严肃,大脑也开始飞速运转起来。
毫无疑问,郭立强的这个思路,绝对领先于这个时代很多年。
采用多架飞机进行协同,通过数据链网络由随机捷变多平台相互引导信号对敌方雷达系统进行交错定位,这是2010年代的思路,而且进行过相关研究的国家不会超过3个。
在90年代末这会,数据链网络属于妥妥的外星科技,短时间内不用想。
别说华夏,哪怕美国都没有能满足这种要求的多向高容量数据链。
但完全可以降低要求,不用随机捷变多平台,而是由固定型号、乃至固定编码的导弹和导弹,或者导弹和载机之间进行配合。
这样就只需要一种非通用的单向数据传输系统,难度直接降低了好几个维度。
类比一下的话,前者相当于真正意义上的a射b导,像是用35引导标准6,或者苏35引导48n6去打超地平线目标。
重点在于a和b都无需事先指定,只要从战区捞出来两个符合要求的玩意就能打出行云流水的配合,属于到了2020年代都只在理想条件下进行过少数测试的狠活。
但后者则类似当年红海军用中继直升机引导远程反舰导弹攻击航母,虽然说起来也像是a射b导那么回事,但这里的a和b都是预先确定的,换了其中一个就不灵了。
所以哪怕在70年代都属于成熟技术。
虽然战术灵活性完全是一坨,但有总比没有要强。
要知道,之前他设计的歼轰电7,本身就拥有比较完善的无源探测能力。
如果再挂上两枚有组网能力的导弹,打出去之后就相当于在这片空域里多了两个功能稍弱的同型号飞机,可以大大增强对目标的捕获精度。
更关键的是,导弹的速度极快、几乎无法被拦截,而且还会随着时间流逝不断拉近跟目标之间的距离。
当然,代价也不是没有。
这样一发导弹几乎是按照飞机的标准来设计,成本必定相当惊人。
而且导弹的飞行窗口比较短,最多也不会超过5分钟,捕获到目标之后很可能来不及转向发动攻击而需要补刀。
换句话说一次攻击至少要发射34枚。
但歼轰电7实在是不可能挂更多弹药了。
真想发挥这套作战模式的潜力,要么换个挂点位置更多、载弹量更大的飞行平台,比如歼11。
要么就直接把整套系统放到地上,当个防空武器用
常浩南的长时间沉默对于郭立强而言,煎熬得如同等待审判。
但他也不敢随便打断对方的思考。
终于,在漫长的十几分钟之后,常浩南终于抬起头来,重新看向一脸忐忑的郭立强
“你这个思路应该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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