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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夜以后, 淮阴侯就去了锦绣阁和夫人一起吃晚饭,商议过几日就办个赏花宴将各府的夫人和公子小姐都请来, 名义上是赏花,其实是正式认识一下侯府真正的嫡长子。

侯府嫡长子抱错的事儿虽然已经在各府私底下传遍了,但到底不算什么光彩的事儿,也不好大张旗鼓为了这个将众人都请来,倒是可以借了赏花宴的名头来让京中的人知道他们侯府的嫡长子是谁,心里有个数就行。

淮阴侯在说完赏花宴的事儿,就又提起了今日孟柏刃和陆崖比试的事儿, 对他的武功夸赞有加, 到底是明珠哪怕蒙尘也还是明珠,在哪儿都能发光。

只可惜被抱错到乡下养了十六年,不然若能好好培养,今日京中的贵族子弟里怕是都没能比得上他儿的。

说起当年的事儿也是合该有一劫似的。

那一年, 他触怒帝王被贬谪到寒远之地当官,路途里忽下大雨, 一行人狼狈地到了附近的一个尼姑庵里避雨。

急行途中,夫人动了胎气,到了尼姑庵就喊着肚子疼, 谁也没料到夫人怀中胎儿才七个月就要生了,一群人手忙脚乱起来, 连尼姑庵里的尼姑们也来帮忙。

恰巧, 当日还有一避雨的农妇也要生了,尼姑们便将她们搬到了一处方便照顾,生下来时连小孩的襁褓都是借用的他们府里早给小公子准备的。

他夫人疼了大半宿才将胎儿生下来, 情绪不佳,迁怒于孩子, 命丫鬟将哭闹的孩子抱远一些,丫鬟无法,就搁在了大通铺面墙的角落里。

孩子其实也乖,就刚生的时候哭了一两声,之后睡得就熟了。

只是,如此一来,离农妇最近的孩子便是侯府小公子了,那农妇的家人半夜赶来,谢过尼姑庵后,就自行带了孩子离开,只以为被嫌弃地搁在角落里的孩子才是自家的。

等到第二日一早,天刚放晴,大家就带了孩子坐上马车离开,谁也没想到两个孩子的命运也在这一刻就被调换了。

若非家中旁系的亲戚去乡下收租时见了孟柏刃,见他生得有几分像淮阴侯,而孟旻又偏偏长得像孟柏刃的养母,心生疑窦就顺手查了查,怕是到死他们侯府都给了农妇之子都还不知道抱错这事儿。

家族血脉何等等大事,这样混淆连祖宗怕是都得气活过来,淮阴侯对造成这一切的夫人有些意见,道“事已至此,你可莫要偏心,若非你当日嫌弃刃儿让你受累,我们侯府的世子又何至于在那乡野地方蹉跎十六年”

侯夫人面上笑着“侯爷放心,柏刃也是我亲儿子,我岂会不疼他这话可是戳我的心呢。”

什么世子,影子都没见呢,既然当年能被抱错,就合该旻儿和她有这一世母子缘分,指不定是投胎时就投错了,不然那么多丫鬟婆子都在,怎么就能抱错了去

难怪当初一怀上那逆子就各种不顺,折腾她也就罢了,连老爷都被贬了官,让她怀着身子奔波千里去那苦寒地方。

偏偏旻儿来了以后,没两年老爷就升回了家中,家里也事事顺遂,旻儿也越长越乖巧懂事,最会疼惜她这个娘亲,读书也用功,满京城里有几个像她旻儿这般懂事孝顺的公子

那讨债的逆子哪有半点及她旻儿

老爷也真是为了那点血脉就瞎了眼。

淮阴侯闻言,就看了侯夫人一眼,那眼神似是有所质疑。

“我这几日是有些冷落柏刃,只是一时还接受不了疼了那么多年的旻儿不是我亲子。”侯夫人垂泪,道,“柏刃也是我儿子,我自是疼他的,只是到底相隔了十来年,柏刃对我也有些芥蒂疏远,我总得慢慢想法子和他亲近起来。”

听她说得像话,淮阴侯才点点头,道“是我们的疏忽让他流落在外受苦,他一个孩子心里有些怨气也是该的,待在家住的时日久了,也就好了。”

说完,他用清茶漱了漱口,拿帕子擦了手,就起身。

侯夫人抬眼“侯爷不留下吗”

淮阴侯道“不了,你早些歇着吧。”

侯夫人一怔,淮阴侯已经抬脚走了。

杨嬷嬷看着淮阴侯离开的背影,道“侯爷收的那个姓楚的门生为了讨好他,送了个水灵灵的美人过来,老爷怕是去她那儿了,正新鲜着呢。”

“什么美人侯爷不重这些,这是为了那逆子下我的脸呢,有些怨我。”侯夫人拿帕子拭泪,“好容易安生了这么多年,他一回来,侯爷待我的态度就变了,我这是作了什么孽生了他”

杨嬷嬷看了一眼侯夫人,试着道“既是侯爷看重大少爷,夫人何不拉拢着大少爷,如此侯爷看着也高兴不是”

“罢了他不惹祸牵累我便是菩萨保佑了。”侯夫人冷笑道,“我又何必指望他给我添什么光难道我旻儿不及他”

杨嬷嬷也是照看着孟旻长大的,闻言,也就不说什么了,总归夫人疼二少爷总是好的。

姜宛月在说服了孟柏刃留在侯府以后,就计划着让他在侯府里站稳脚跟,坐稳世子之位,到时候逐步往上爬,也可以少吃些苦,也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