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用,又兼自小以龙气养身、修炼,妖邪等物无法近身,父祖又为他了用之不尽的金钱与人脉,因世间一切对他来说都极为简单,但他却始终保有旺盛的好奇心,什么都愿去学习尝试,领略人世间的不同风景。
年少时,他随小幺四处游历、斩妖驱邪;青年时,他下场科举,踏入官场历练十年,主政一方;壮年时,他接过父亲手中的商行,航海经商、游历海外,中年时,他著书立作、寻访名山大川
期间,还做过乞丐、贩夫走卒、拒付文人
恍若游戏人间的神子,什么都好奇,什么都要试一试,什么都要体验一番。
吴熳与胤礽闲暇时会去看儿子,瞧他做乞丐便骨瘦如柴、满身脏污,做文弱书生便一推就倒,因争论不过人气得满脸通红真是扮什么像什么,甚为有趣。
胤礽不禁感慨,“他老子不争气,否则还能让他做回皇帝试试”
吴熳“噗”一声,笑出声,少见男人有如此自嘲的时候。
这,或许是慕哥儿的渡劫方式。
他们只瞧一瞧、看一看,从未干涉。
慕哥儿终身未婚,体验世俗,却未让他产生世俗的欲。望。
胤礽猜测,“许是未遇上对的那人。”
不是谁都如他们这般幸运,能遇上对方,相知相爱,生死相随。
两人执手,相视而笑。
他们先慕哥儿一步脱离世界,总不好看着儿子升天。
脱离之时,此间仙鬼妖神皆有所感,胡四相公与鬼将军稍露遗憾,崔珏却长吁一口气,“终于走了。”
“太子爷”
胤礽忽听到一声久违的称呼,眼前逐渐清明,又听人道,“太子爷,侧福晋发动了”
他下意识问,“哪个侧福晋”
被问之人似愣了一下,“李佳侧福晋。”
胤礽这才往窗外瞧了瞧,大雪天,又摸了摸自己的指骨,十六七岁,“现在是康熙三十年”他又问。
他记得,他的长子出生在三十年的腊月,十一岁而夭,正式名字都未取。
“是。”小太监低头。
胤礽沉思几息,他与妻子撕裂空间,脱离小世界,为何眼下只有他,妻子去了哪里
“去瞧瞧吧。”胤礽道。
话毕,便起身,等人伺候披上大氅,方往后院去。
及至后院,嬷嬷宫女进进出出,产房内却不闻声音,他叫来人询问。
伺候的嬷嬷惶恐回道,“原儿侧福晋还疼得厉害,忽就忍住了,医女瞧了,并无大碍。”
忽然忍住了
胤礽眉头跳了跳,生出一股子不好的预感。
果然,“哇”孩子生了。
接生嬷嬷出来报喜,“太子爷大喜,侧福晋生了个小阿哥”
胤礽点头,“赏”
而后便犹豫是否进产房确认一番,未待决定,便闻里头唤他,“你不进来看我。”
这清冷的声线令胤礽猛一回神,大步流星进门。
这可把正在给侧福晋清理的宫女嬷嬷们唬了一跳,忙将脏污盖住,又跪请他出去,连说不吉利。
胤礽不理,直接走到床前,看见熟悉的面容,放下心来,挨到妻子身旁,又摸了摸她额头上的汗,轻声道,“你受苦了。”
吴熳也笑,幽幽道,“可不是受苦,我竟帮你跟别的女人生孩子。”
胤礽一惊,脊背发凉,忙笑道,“如何是这种说法你还未见过现在的面容罢,与你从前一模一样,说明这也是你,就如同你本身是那吴家小姐而不自知,只是没了之前的记忆而已”
见妻子还是淡淡看着他,胤礽肃然又肯定道,“对,定是这样的”
说来,李佳氏生的什么模样
胤礽皱眉回忆,却发现记忆极为模糊,见到妻子的第一眼,又清晰起来,似李佳氏本来就是这般模样。
也许他之所想便是对的,胤礽再次肯定自己。
吴熳又笑,“是吗那妾身只能给爷做侧室呢”
她可是听见众人对她的称呼了侧福晋、侧福晋
胤礽身体又是一僵,“你稍等,过两日便是嫡的了。”
两人若无旁人地聊天,却将产房内伺候的宫女嬷嬷们一个个吓得面如土色。
侧福晋如何敢用如此不敬的语气与太子爷说话还让太子爷将她扶正,太子爷居然应下了还有那“别的女人”、“吴家小姐”又是谁听着怎这般毛骨悚然
她们恨不得未生这一双耳朵。
“孩子呢”吴熳问胤礽。
虽不论她是否为原主,好歹是她“生”出来的,便是一份因果。
胤礽这才让人抱来,自个儿抱在怀里瞧了瞧,才向吴熳道,“生得与慕哥儿极像。”
吴熳仔细看了看,确实,且她一见到这孩子就心生喜欢,便暂且信了男人的诡辩吧。
胤礽又给孩子摸了摸脉,虽然体弱,但不打紧,遂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