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瓶,递与明昌郡主,“狐族的灵药,包治百病,郡主可寻人试试。”
这是先时胤礽命管事向黄翁求购而来备用的,听闻明昌郡主之子体弱多病,他夫妇二人不约而同便想到了这瓶药。
明昌郡主接过,并无讶色,毕竟已从交谈中得知了吴熳的奇遇,如此,她有些常人没有的东西也是有的。
当即打开,丢了一粒进嘴里,当糖丸一般嚼了,对吴熳之信任可见一斑。
吴熳亦并未惊慌,仿佛知道她会这般做。
二人向来心照不宣、默契十足。
明昌郡主咽下药不过几息功夫,便觉通体舒泰,她产后有些女子病,这会子竟感觉不到了,兴奋赞道,“好东西”
吸了口气舒缓情绪后,又向吴熳道,“我儿身子不好,不知如了多少人的意,如今有他姨母这药,便可教他们瞧瞧我们的厉害了”
吴熳见她意气风发,自然高兴。
又待两个孩子玩够了,明昌郡主命人带他们擦了身上的汗、换了衣服,方用膳。
而后,吴熳陪明昌郡主尽兴而归。
到家时,胤礽都被她身上惊人的酒气吓到了,慕哥儿被白荷抱着跟在身后,早已睡熟。
胤礽便让白荷先带慕哥儿回房歇息,自个儿将人抱起,慢慢在院里来回走。
“这么有兴致”他问她。
吴熳靠在肩上点头,“郡主酒量大涨,见我也能喝,便拉我喝到现在。”
“开心吗”胤礽感受到了她的情绪,问道。
“嗯,高兴”
郡主是这一世除了祖父母以外,第一个无条件对她好的人。
如今再见郡主,了却了她的一桩心事。
又似想到男人想知道什么,吴熳道,“郡主在塞外亦过得开心,鞑靼王后本就势大,郡主发展多年,如今大权在握,继承人身体不成问题后,便可大展拳脚,郡主定是下一位萧太后。”
胤礽听了,长叹一口气,若是他的三格格亦能如此便好了。
夫妇二人在院中转了几圈,待吴熳酒气散尽后,方回房盥沐歇息。
这日后,明昌郡主常命人来请吴熳带慕哥儿一块儿出去玩耍,直至回程的前一日方止。
这一日,郡主设下辞行宴,将义忠亲王、吴熳及其兄弟姐妹都请了来。
因乃家宴,便未分男女,义忠亲王与吴熳分坐左右次席。
承熙郡王见状,入席后怒摔酒盏,指责明昌不懂尊卑让父亲坐次位,更让吴熳这个卑贱之人凌驾王子皇孙之上。
实则是借机发泄不满,父王把人手都给了明昌,这些日子他意欲交好明昌,多次上拜帖,却被拒绝,如若明昌公务繁忙也就算了,可她不过同一个“婢女”玩乐罢了,可曾将他这个兄长放在眼里
明昌见状,并不生气,声音不疾不徐道,“大哥才是,这么多年都没长进。从前大哥为长孙,我虽为嫡,却也让你三分,你多得寸进尺,我从不计较;而今我乃一国王后,与你的王妃可不同,我的贵客亦与常人不同,何为尊、何为卑,大哥不懂吗”
话毕,眼神凌厉射向承熙郡王,将人逼坐下,再无言语。
而后,又转向席间众人,“今日让你们来,是为着认认脸。我和亲多年,你们都长大了,变样儿了,今日若不设这一席,走在大街上我都不认得你们,这样不好,免得来日你们落难了,我不好捞你们”
众兄弟姊妹一时语塞,这是什么话。
只听人还在继续,“好男不吃分家饭,好女不穿嫁时衣。郡王、郡主、国公,这是你们的分家饭、嫁时衣,若想有出息,便别指这个一辈子,自个儿建功立业往上爬;若是觉得爵位还行,别无他求,便安生度日,千万别连这碗分家饭都端不稳,平白教父王担心。若有一天犯事儿了,争取流放到秦州,三姐能捞你们一把”
话毕,又向义忠亲王道,“父王也是,儿孙自有儿孙福,您已荫庇他们到如此地步,足够了,多顾着些自个儿的身体,安享天伦才是。”
义忠亲王大悦,应了声是。
其余人等却笑不出来,他们竟不知三姊这究竟是好话还是歹话。
明昌郡主却不管,举杯,豪气道,“来,喝”
众人只得陪饮。
这一宴尽兴之人尽兴,不悦之人不悦,不论如何,此乃最后一聚,此生可能再不复相见了,未免有些伤感。
宴尾,几位郡主、国公年幼时与明昌郡主感情甚笃,都不舍落下泪来。
次日,王驾出京,吴熳站在一处高楼上目送。
只听胤礽在她耳边道,“以我们之力,你随时可去看她,不必不舍。”
吴熳点头,笑了笑。
第一百五十二回
明昌郡主走后, 吴熳夫妻也命人打点行装准备离京,恰逢贾元春诞下的小公主百日,因着甄老太妃孝期不好大办, 但应有的贺礼当是要有的。
慕哥儿百日、周岁,贾元春皆有“赏赐”, 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