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是小幺一人的心意,可否请王先生择日再替我夫妇及小儿做一场,以表心意。”
王官儿自是没有不应的,只觉得大奶奶这请求别有深意,果见她转头又请小幺道,“我听王先生你已学过请神,我要烦你帮慕哥儿请一请地府判官,供上些好祭品,为钟护院等求个好胎。”
小幺听了,也顾不得悲伤了,胡乱抹了两把脸,忙问,“还可以如此吗”那他也可以上供的,师父也给了他不少好东西的
王官儿在一旁听得荒唐,小幺确实学过请神,但如何能请来地府判官
便是他也不行,但又见主家夫妻二人神色如常,又知这二人神通广大,暗忖想是已想好了应对之策,眼下带上小幺,不过是想叫小幺减轻些负罪感罢了,王官儿遂不言语,由着小幺向那二人兴奋告辞,拉他回院子挑拣供品,只临出院子时,遥遥向那夫妻二人拱了拱手。
翌日,胤礽去湖心邀了胡四相公来,一为南山翁之事,明群转述难免疏漏,他要听一听胡四相公的法;
二就是小幺与护院之事。妻子知晓胡四相公与判官崔珏有交情,打算待做法事那日,无论小幺是否能请来崔珏,都请其来一趟,妻子欲用身上的功德换几个护院下辈子投个好胎。
胡四相公听完他的请求,当即请来了崔珏。
只崔珏一见他,面色不是很好,似乎不欲与他们夫妻沾上关系,胤礽也不吝啬,崔珏用不了龙气,便渡了一团紫气给他,如今他修炼有成,对紫气依赖渐小,无所谓消耗。
只此举惊得崔珏身形不稳,儒雅正直面庞因着前头“不会徇私”的言论微微发红。
思忖许久,崔珏终是应了下来,只不过,“投胎之事自有生死簿定论,吾断是不能改的,不过,吾可将尊夫人献出的功德分派给这些鬼魂,有了功德庇佑,即便这些人出身不显,也能在人生重要抉择之时作出正确之选,一生平安顺遂。”
胤礽听了,默然点头,如此已很好了,这些护院护主而死,亲人厚恤、身后投胎,他与妻子已做到了能做之极致,只余生者长哀,无能为力。
这日,崔珏照着与胤礽的约定,同小幺演了一出戏。
走时,带走了吴熳献出的大把功德及王官儿赠给小幺的五枚鱼妖丹。
几人望着肉眼可见开怀不少的小幺,皆松了口气,此事便算了了。
只吴熳拍了几巴掌世事不知的慕哥儿的小屁股,对比自责不已的小幺,这小小人可是太便宜了
胤礽却没打算轻易放过他,既记忆力好得能认出那许久不见的南山翁,那启蒙便可提上日程,不见荣府那凤凰蛋都能在三四岁时有数千字在腹内,想星官转世定是会比那甚侍者转世强,于是乎,慕哥儿年仅两岁,便开启了苦学生涯。
而胤礽口中的“凤凰蛋”,此时正在都中大出风头。
第一百四十五回
却说镇魇义忠亲王的“邪术士”南山翁被擒获并囚于清虚观的消息传出, 都中哗然,有人欢喜有人忧。
喜的自是义忠亲王一脉,尤属义忠亲王庶长子承熙郡王最甚。
盖因义忠亲王为储君时, 其为皇长孙,极为受宠, 风头无两,平反后, 虽有上皇垂怜, 但父亲昔日旧属非死即贬,其余愿如从前那般追捧亲王府者,寥寥无几, 更别提重臣勋贵之家, 这其中落差,叫人酸恼,又心有不甘。
如今, 南山翁归案, 只要吐出罪魁祸首, 义忠亲王之罪便可完全洗清, 上皇与当今亦会再加恩, 虽比不得曾经, 却绝不会如现下这般, 门庭冷落,人人避如蛇蝎, 再无风光崛起之日。
只结果并不如他意。
据承熙郡王私下打探消息, 清虚观自南山翁入内之日起, 妄图劫狱的死士便没断过,那清修之地已是血气冲天, 锦衣府审讯亦不顺畅,陷入僵局,那起子番役甚至另辟蹊径,寻起了异人方士协助,都中钦天监动作亦不小。
承熙郡王闻讯焦心不已,在弟妹入府请安,陪同父亲话时,亦频频走神,引人侧目。
义忠亲王似知道他暗地里动作,在他们告退之时,意有所指训戒了一句,“安生度日。”
承熙郡王斗胆抬头看了一眼父亲变得浑浊的双眼,嘴里称是,心却不甘父王老了,雄心不再,他却不屑一辈子只是普通宗室,窝囊度日。
遂在退出正堂后,留下六弟与六妹夫妇话。
薛宝钗与冯剑英莫名对视一眼,随即别脸分开,二人皆未想到大伯子大舅哥竟会问这么一个问题贾宝玉的通灵宝玉是否灵验
“听闻那玉是生而带来,背面镌着一除邪祟二疗冤疾三知福祸等篆文,六弟妹家中与贾家乃姻亲,又曾在荣国府小住过几年,不知可曾亲眼见过,传言可为真”承熙郡王目光灼灼问薛宝钗道。
薛宝钗不知承熙郡王目的,心内忐忑,一惧大伯子查到当年母亲与姨娘谋划“金玉良姻”之事,二则知道皇家对这种事儿的忌讳,面上却不显,只带笑回道,“二者确为真,但灵验与否,却是不曾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