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听了,亦未应允,他不会将家族安危交给一个外人,任人拿捏生死,即便这位胡四相公信誉不错、本事大、地位高,他也信不过。
吴熳亦明白其中道理,若带回了那龙珠,便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上门。
只又听胤礽道,“只如今又出现了这金龙大王,若五通祸害女子,真是倚了它之势,那且不说又一个与咱们有了过节,另外三个若也如这般祸害人族,那龙珠也留它们不得”
哪有将好东西留给仇人,让其不断变强,来对付自家、为祸人间的道理。
吴熳想了想,只道,“先活捉回一通,审了再看。”
瞧瞧背后是否真有那位金龙大王的手笔,需不需他们动手。
眼下若是贸然将龙珠拿回来,惊动了那四个,没仇也结仇了。
若再引来报复,能否对付,她心里没底儿,且跟胤礽一样,她对胡四相公并不十分信任,也不愿与他作那交易。
胤礽听了却搂紧她直笑,“何必一定要拿回来,咱们也去那湖边修炼不就行了。”
只要不动那龙珠,一时半会儿也惊动不了那些东西,待他们修炼得能对付那些东西或能杀后,再据那些东西到底害不害人来考虑是否将龙珠挪去别的地方,不就好了
吴熳惊讶看他,“我们才来扬州几日。”就要丢开公婆又出门去
胤礽只一下又一下如拍慕哥儿似地拍着妻子,又低头啄了她一口,“原我也早想带你到别处走走了,只去岁,慕哥儿还小,受不得颠簸,也离不了你,我才按耐下打算,今来扬州,一定程度上是被贾元春逼的,也不是我原定计划,
再者,大奶奶唉,不是为夫乌鸦嘴,咱们也太遭那些鬼魅精怪的稀罕了,长久与父母亲在一处,带累他们不说,也叫他们跟着提心吊胆的,太不孝了。”
男人边说边叹息,吴熳也以为然,这回,那猪妖用那恶心的眼神看婆母和黛玉的时候,她真的被激怒了,若她对付不了,那婆母和黛玉会遭遇什么,她不敢想。
所以,稍微保持一些距离,也许会更好。
吴熳便答应了,只道,“那可要快些将五通和江州之事料理完。”千万别留下隐患。
胤礽点点头,闭眼休息。
他请了王官儿留在江州助明群处理薛家之事。
老蛙死了,它的老妻和一些能修炼的后嗣却没死,它们本事虽及不上老蛙,但教训个人、或令那些青蛙作些恶心事儿威胁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王官儿在,可防明群等被术法暗害,也可除掉些老蛙后代中的害人者,以绝后患。
另外,他一需这位口舌了得之人,到处宣扬“蛙神乃邪物,越供奉其法力越强,放弃供奉可少受其害”之事。
此言论一传开,可能慑于蛙神往日之威,许多人不敢明面上放弃,但私底下肯定会尝试,待他们没有祭祀供奉,蛙神也未惩罚后,许就会相信,可慢慢走出蛙神阴影,不再助长薛家之势。
二则需王官儿说服各处庙宇道观等一同“对付”蛙神庙,毕竟他们也苦蛙神久矣,相信对掘蛙神的信众一定感兴趣。
待信众没了,也就没什么“蛙神”了,江州府也不会再受辖制。
而江州知府梅玉昌,胤礽已派人告知他蛙神被除之事,又着人将薛家几个重犯打伤送到府衙,若是如此,他还不敢判,这乌纱帽也不合他戴了。
胤礽调息了一日,养足精神,便令扬州管事联系江南各处之人,全力搜寻三通踪迹,他亦常亲自去寻。
只一无所获,每每空手而归,他便要感慨一回王官儿的占卜之法好用,恨不得将王官儿一人撕作几人用,就连小幺也不放过,详询过,知小幺的占卜之术确实没入门,方放过了他。
吴熳也没闲着,胤礽与林海寻不着,她亲自去钓。
原送给她这个县主的帖子,因怕沾染朝堂之事,她都推了,自胤礽回来后,她便一一接了,反正不久后,她就要离开扬州了,只要她万事不应,只管吃喝玩乐,也闹不出什么花样儿来。
遂踏青、赏花宴、庙里跪经求佛、郊外庄子上游玩只要能在外露脸,让人知道行踪的,又能将她名声传出去的,她都去。
如此去了几回,她的貌美之名传遍了扬州城,黛玉似知道了她如此做的原因,因也央了要同去,还道,“许是那些畜生知嫂子本事,不敢来或不敢靠近呢,我亦想为那些受害的可怜女子们做些事儿。”
吴熳原考虑到她的名声,不想她去,但禁不住她求,只当带了她出去玩。
又有胤礽归家后,黛玉便将那包袱送了回来,吴熳遂让胤礽在她的一件披风上留了些紫气,又送去给黛玉,叮咛她还如原来那件儿一样带着。
不想,就是这么一个举动,还真抓住了一通。
第一百三十六回
时正值九月初九重阳节, 扬州陈知府在城外庄子上设了赏花宴,下帖子邀了吴熳一家子,因公婆在家准备遥祭之事, 不便前往,遂只有吴熳夫妻带着黛玉一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