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抱着儿子又至船板上。

视线一开阔,慕哥儿似就开始寻什么东西,四处张望,但又找不见,嘴里只“啊啊”跟她说这话,尽显失望。

吴熳笑笑,安慰他道,“没事儿,下次再指给妈妈瞧。”

母子二人正说话,男人那头的事情似安排完了,朝他们过来。

吴熳一面同儿子说话,一面戏谑望着男人道,“此地的桃花似谢得有些晚呀”

胤礽会意,没好气叹道,“哪里是桃花,五六月里分明只有青蛙。”

吴熳不解,疑惑望着他。

便听男人跟她说起儿子眼中的两只大青蛙,又问她道,“你可曾注意慕哥儿同林容玩耍时,眼里瞧见的是什么”

吴熳闻言微愣,细细回忆,她还真没注意过。

只听男人又道,“算了,也不是甚要紧事。”那家人已走了,同他们也不会有甚瓜葛。

吴熳遂也没放在心上,不想,晚间“瓜葛”便找上门了。

薄暮时分,船内诸人忽闻蛙声又多又吵,船舱外,船工与护卫们似也出现骚动。

各人开门来瞧,只见地上、船壁上,皆布满了青蛙,或大如笼,或如拳头,或小似才从蝌蚪蜕变而来,密密麻麻,令人汗毛直立。

见各处门开,争先往房内窜,吓得丫鬟婆子们惊呼连连,胤礽当机立断,令所有人紧闭舱门,又让她们都回舱房去,不要出来。

胤礽持剑站立,眼睛黑压压瞧着这异象,不由猜测此乃白日里那家人所为,因对着其中最大一只冷声道,“速速退去,饶尔等一条命”

只那青蛙似不通人性,歪头闪动着眼神瞧着胤礽,到处跳动,其他大小蛙亦然,驱赶不走。

既如此,胤礽也不客气了,一声令下,护院、船工们便刀剑挥舞,砍杀起来,一时间蛙尸遍布,血腥味与青蛙本身的腥味儿混杂在一处,难闻至极。

王官儿亦瞧见此景,忙回屋去,翻找起他从前用剩的驱兽药,也不管有用没有,挥洒出去试上一试。

没想到,还真有用,没被同类被杀吓跑的青蛙,竟在触到这驱兽药的瞬间,大片大片散去。

船上的大夫们见状,忙带了药童回去配药,再出来时,满地蛙尸,也照样挥撒,青蛙果然退去,以防万一,大夫们还在商船周遭的水中撒了许多。

这一场蛙灾方算退去。

胤礽冷脸甩了甩刀上的血迹和粘液,令人将这些青蛙尸体弄到岸上烧了,又令明群去查那一家子。

他现下后悔极了,白日里只让护卫用刀剑将人吓走,若早知此事,定狠狠教训上一顿才是

吴熳瞧着众人收拾残局,因向王官儿问道,“先生可知是何缘故”

她用异能烧过,确认这些都是些普通青蛙,只能长到笼子大小的,又怎会是普通之物

王官儿摇头,“在下亦察觉不到邪气、煞气甚的,应就是普通的青蛙。”

吴熳点了点头,那就只有等明群将消息传来再说了,遂安排人清理,又检查各处,瞧瞧各房中可有遗漏,及时清除。

如此,便忙活了半夜。

只此事还未完,后半夜,船上陆陆续续有人发起热来,贾林氏与黛玉也是。

胤礽亲自去把脉,黛玉只是惊吓过度,并不碍事,遂开了退烧加安神的方子,令伺候之人照方抓药,按时服下即可。

只贾林氏同其他人却不知是何缘由,大夫们束手无策,胤礽也查不出病灶,连方都下不了。

胤礽皱眉沉思片刻,当下令兆利去请了王官儿来瞧是不是别的问题。

果然,王官儿一来,便断言是中邪了,忙带着小幺作法画符,一人一碗符水下去,这些人的烧才渐次退了。

只贾林氏仍昏昏默默,胤礽只见父亲焦急守在母亲身旁,低声问,“哪里不舒服”

母亲昏昏沉沉答道,“我儿有妻了不纳妾、不另娶”

胤礽一听这话,怒气冲顶,眼睛通红,也就是说母亲此番生病,与那家人有关

只强忍怒气,沉默退出父母舱房,叫来兆利,厉声问道,“明群回来没有”

见兆利摇头,胤礽也不等了,点了没生病的护卫、船工下船,他要将那家人绑了,也叫那些东西尝尝“生病”是何滋味

吴熳也不劝,目送他们远去。

只胤礽没走多久,明群便回来了,跟吴熳回道,“那家人在江州被人唤作薛蛙子家,传言是一薛姓书生与蛙神之女的后代,世代受蛙神庇佑,遂在江州无人敢得罪,因才养得如此嚣张,此番来临州,是走亲戚来的”

吴熳闻言点头,冷冷问道,“除了蛙神庇佑,可曾打听到有何伤人手段”紫气无作用,不知男人是否能对付。

明群摇头,“只打听到若是得罪了薛家人,便是犯神怒,会如船上今日之景,青蛙遍布,不久后就会有灾祸、凶事临门,只有宰杀牲畜,诚心供奉,令蛙神心喜,方能免去大灾。”

此言一出,吴熳且未说话,一旁的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