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必是听见并知晓他们在做甚,方用紫气故意伤他们的

那日后,他花了许多时间养伤,待再出手时,却闻陆老爷因朱生之事被罚。

便不敢轻易动作,生怕此事会波及他,但又恐陆老爷责他办事不力,朝他的考评下手,遂提心吊胆过了好些时日。

只陆老爷从刀山火海地狱出来后,却再未提过那女子之事,似从未吩咐过他此事一般,赵老三只喜之不尽,便当这苦差事儿彻底摆脱开了。

不想,今儿有要紧事,又遇与那女子相干之人,赵老三只觉他与那女子算是过不去了,心中不停暗咒倒霉

胤礽见从这二鬼口中实在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又转向余氏,问她身上可有能威胁鬼差之物

余氏茫然摇头,她除了这身衣饰,没什

只忽的,余氏似想到什么,从袖袋中取出那纸通行文书,挥手扇了一阵阴风,将文书送至胤礽面前。

此物,定是地府不许私下买卖的。

胤礽瞧清纸上的金色印篆有“神京”二字,便知此就是王官儿提到的城隍令,点了点头,让余氏收回去,她没了这东西,似连站立都费劲儿。

余氏也不客气,迅速收回,方轻吐了口气,顿觉那股欲将她碾碎的力道消失了。

胤礽将事情串连在一处想了想,已摸得眉目,想是因着聂夫人到十王庙告了余氏,鬼差私卖通行文书之事面临暴露,这两鬼差方来杀鬼灭口。

想也是,从城隍处弄得印篆、又卖给地府中排队投胎的鬼魂,其中涉及定不止一两鬼之事,若这俩鬼真将此事吐露出,其他鬼差必不能饶过他们,遂死也要守住此事。

若今日没他,这二鬼恐就成事儿了。

胤礽复垂眸思量,若私贩通行文书之事不禁,比照他夫妇二人的遇鬼几率,今夜扰梦之事绝少不了,妻子身子日渐重了,日后还有孩子,均受不得惊扰,因此事还是连根拔起、永绝后患的好。

胤礽打定主意,便问余氏,“你日后如何打算”

他欲将此事捅到地府去,到时,地府肯定会彻查,没有了这二鬼,亦会再派其他鬼差来追缴流通在外的通行文书,余氏仍然逃不过。

余氏闻言,沉默片刻,眼角瞥过奄奄一息的两鬼差,答道,“还请贾公子帮我看住这二鬼一夜。”

她原打算慢慢折磨聂鹏云的,只眼下没时间了,用今夜速战速决就好,完事之后,她自会回地府,阎王爷如何判罚,她都认。

话毕,便与胤礽告辞,往聂家去了。

夜幕下,宁荣街上似一时寂静下来。

胤礽瞧了瞧不远处不时呻。吟的鬼差,思考如何料理这二鬼是好,若将他们置于此处,难保不会被其他鬼差救走,他遂回眸瞧了瞧二位国公爷,若请这二位看守

只他眼神一动,二公似料到他想法,均重哼一声,别过头去,似以此告诉他没门

胤礽无奈,只好叫来捧风月宝鉴锦匣的兆利,亲自将镜子取出,也不顾正反面,屈指敲了敲那光可鉴人的镜面,开口道,“就请阁下暂帮我关押这二鬼吧。”语气霸道不容拒绝。

只风月宝鉴并不作应。

胤礽也不在意,令一护院卸去灯笼罩,将风月宝鉴置于火上烤了一烤,见其还未有反应,便开口着人家去,端个火盆来

只话犹未了,风月宝鉴便急急出声制止。

听了一整程,它也算知晓了这回事儿,但收鬼差

使不得

太虚幻境与地府井水不犯河水,它擅自关押鬼差,若被地府追究起来,岂不给主人惹祸

遂与人道明缘由,好生商量。

但胤礽并不理会,反劝道,“此二鬼有罪,后儿我便将其送至十王庙,陈情堂上,阁下若行押送之职,说不得,地府还要给你、给那位警幻仙子记一大功呢。”

风月宝鉴闻言沉默,它不信这诡话

但此人毫不退让,威胁之色尽显,风月宝鉴便知,此事它非做不可了。

因眼一闭、心一横,便将两个鬼差收入镜中,随便找个地儿撂下。

镜中女鬼们见来了新人,好奇想玩的,它亦不管,自任她们去。

如此,事毕。

胤礽打算家去,回首又见二位国公瞪眼瞧他,他只得再行礼,奉二位至府中小坐。

荣国公闻言立露笑脸,款步走在前头,边走边与胤礽道,“琛哥儿,给太爷上柱香”叫他也尝尝那神仙滋味儿

胤礽无奈,请二位至书房上坐,复出门来,吩咐兆利道,“打发人来准备香炉、茶点,你就回院里去,告诉大奶奶,爷平安家来了,正在待客,叫她安心歇息。”

兆利一一应下去了,胤礽方返身回书房。

待小厮将一应物什端上来,他亲自动手拈香祭拜,后又亲捧茶捧点,如此,二公便都能享了。

二公果然满意至极,荣国公更是大呼“畅快”

而进来伺候的两小幺儿,见大爷将茶点献至空位旁,又自言自语,顿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