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上去,由鬼差带着前往下一地,继续索魂。

于是,她有幸见到了那座可怖的宅邸,稍稍靠近,便是鬼,亦有喘不上气儿之感,鬼魂中,有一老者好奇,便询问了鬼差,鬼差似兴致极佳,与他们言起那府里主人如何了不得,便是阴曹判官见了,也得礼让三分等等,她一一记在心中。

后去了地府,因她之一生无功无过,判官审得极快,须臾,便让她去排队投胎。

时索她的一鬼差悄然至了她身边,问她可愿趁等投胎的间隙,至阳间与她夫君团聚,余氏自是求之不得,连问鬼差要怎做她才能回去。

鬼差便向她索了十万金银纸钱。

余氏欣喜万分,若是真金白银,她真拿不出,但纸钱,她家中有的是。

先头她急病在床,婆母夫君早为她备下身后事,打算借此冲一冲,可惜

但如今看来确是好事,其中金银纸钱最是不缺。

之后,鬼差给了她托梦机会,她便将此事告知了夫君,夫君亦如约为她烧来纸钱。

待她将金银交与那鬼差,真的换来了通行文书,她得以重返阳间,与夫君再续前缘。

这一夜,仿佛她的死只是梦一场,余氏喜极而泣地与夫君说着她那一路的见闻,其中,便有这贾家、贾琛。

夫君闻她言,亦极惊讶,言说以前便认识此人,只是不熟而已。

余氏遂建议他可往深处交往,盖因鬼差言说鬼得那人一点好处,便抵许多年修行,人与之相交,亦能增长自身气运,得之庇佑,总之,好处极多。

只她万万没想到,夫君听了她的嘱咐,便是想这般与贾家相交的

同吴家结亲,与贾琛成为连襟

余氏怒气冲顶,欲回去将聂鹏云叫起来,好生问个清楚,只鸡鸣在即,她必须回去了,只得明日再来。

次日夜间,她未按时去聂府,而去了那位“吴家三老爷”府上。

探得确实消息,余氏望着娇艳酣睡的少女,气急反笑,眼漫黑气。

聂鹏云真是好算计,看不上贾琛的堂连襟,竟要成为他的嫡亲连襟。

且她在少女的屋内见到了当年她与聂鹏云定亲后,聂鹏云送她的小玩意儿,东西虽不是同一件儿,可心思都没花,余氏还有些同情这花儿一般的少女。

后她重重甩下少女的床幔,全身弥漫着黑气去了聂府。

聂鹏云仍在等她,眼神深情又温柔,叫余氏一个鬼都觉得脊背发寒。

她原以为聂鹏云只是庸弱了些、没主见了些,但确实是个温柔体贴的好夫君,他们成亲后,琴瑟和鸣,羡煞多少人。

可一切,都是假的吗

她在昏黄的烛火下默默注视着聂鹏云,想看清他到底是个什么样儿的人。

只她不言语,漆黑不同人的眼瞳吓到了聂鹏云,他不敢再同她对视,别过眼,陪笑问道,“娘子今儿怎么了为何这般瞧我”

余氏也笑,“我以为夫君舍不得我,故冒着被地府责罚之险,日日往返阴阳两界,可夫君却舍弃了我们的盟誓,五七都等不得,便要续娶了吗”

聂鹏云不知妻子从何处得来消息,万般辩解只是父母表露过意思,他不能违抗而已,并未应下。

余氏闻言,冷眼瞧了他一会儿,便去了。

因而她不知道,聂鹏云在她走后垂头静坐了许久,终是做了甚大决定的模样,方抬起头,又是那副温润模样。

又说这天白日里,王官儿至贾家,同胤礽与吴熳说起那持通行令的女鬼余氏。

第一百零七回

且说胤礽与吴熳听闻聂鹏云之妻身上有城隍通行文书, 倒不大在意,就眼下景况而言,只觉甚好, 如此,更便她阻挠聂鹏云续娶之事。

话毕, 夫妻二人只好生款待王官儿,多谢他昨夜受冻帮忙、今儿又来相告, 酒足饭饱后, 又装了一车好礼,方将人送回家去。

王官儿走后,夫妻相对而坐, 计算揣度着余氏是否会出手、又会怎样出手, 他们又如何应等等。

只女鬼只能夜间行走,往后如何行事,仍需静待聂家消息递来, 方能知晓。

次日便是大年三十, 家中治年事, 忙碌异常, 二人也就未全神专注此事。

今年守岁, 吴熳又得了押岁荷包, 极为珍惜, 放在枕头低下枕了一夜,又同去年的一齐仔细放好, 胤礽看得心疼又好笑。

翌日, 正月初一。

清晨, 胤礽同父母照例至宁府祭宗祠,吴熳今年因着有孕, 不便前往,只在家料理茶饭、照管家中各处的香火。

正值诸事巡过一圈,慢慢往院中走,路上便见明群朝她走来,请安后,才说有事儿要报。

吴熳遂转道,带着明群与丫鬟婆子们去了前院侧厅小书房。

待安坐后,方听明群垂手回道,“大奶奶,今儿一早,聂家至庙里请了一马姓道婆,去聂大奶奶坟上做法事,手下人不好跟,只待聂家人走后,才去坟地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