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伙人就没来几个贾琛又一向好静,怎也来了

胤礽笑睨着两人道,“我不出门,你们有话,难得赏个脸儿,又盘根问底儿的,到底要如何”

只他这不要脸的话犹未了,便被谢鲲气捶了一拳,换了酒盅来,又给他满上了,手指酒盅,昂首瞧他,意思极明显了。

胤礽一笑,又一饮而尽,只仰头垂眸间,余光便扫见了聂鹏云,其正含笑与人话,看样子温润有礼,真不像个能干出妻丧期续弦之事的人。

只他将酒盅放下后,瞥见那人似也在默默观察他,敛了敛神色,这可就更有意思了。

裘良见状,顺着胤礽眼光看去,又见聂鹏云适时看过来,便出声道,“你就为那姓聂的来”

胤礽挑眉,别看裘良长得五大三粗的,察言观色是真有一套。

另一边,谢鲲听见这话,也凑头来问,“他惹你了”这胆够肥的。

胤礽闻言,故意吊他胃口,许久才道,“尚且不知惹了我哪里。”

气得人又罚他酒,裘良也被逗笑了好一会儿,方正色道,“好好。”用不用帮忙甚的。

胤礽不答,反问他们,这聂鹏云是个什么样儿的人。

谢鲲与裘良闻这话,一时面面相觑,还真答不上来。

景田侯府裘良袭爵,定城侯府谢鲲的亲兄长谢鲸袭爵,两人因着家中祭祀、祭赏之事,常与光禄寺打交道,上下官员也都亲自打点过,起聂鹏云,两人还真没甚特别印象,只记得性子温和,与其妻感情甚笃。

且后者,上月聚会时,不还有人玩笑并不真这样儿一人,能跟贾琛有何过节

二人且冥思不通,那聂鹏云已执一酒壶来敬酒了。

两人对视一眼,起身寒暄应酬,待各吃下一杯酒,忙拉人坐下话,借口问些年终领祭赏之事,给贾琛打助攻,也不算突兀。

胤礽领下好意,边听三人话,边打量此人。

其面色温和,确实不见神伤之色,但目下又略微发黑,不知道的,怕只以为是为妻子去世伤情所致。

胤礽面色如常,一壁低头吃菜,一壁调动紫气裹住他,见其身上果冒出一缕缕鬼气被紫气灼烧后黑烟,瞬时又将紫气收回。

看来,与鬼厮混是真,就是不知他与鬼宿在一起多久,才会同何外甥一般,如患色痨而死。

三人话间,聂鹏云见胤礽独自吃茶,似怕冷落他一般,同他起些聂家与吴家三老爷相识投契的话,其中亲近、试探之意,显而易见。

胤礽似浑然未觉,爽朗应着,又熟稔地多话了些吴家之事,将话头不断引深,叫聂鹏云觉他已知晓两人将成连襟之事,且乐见其成,便愈加放得开、得多,笑意不断加深。

谢鲲与裘良只在一旁,嘴角含笑,眼瞧着好友算计人,两人举杯共饮,默契摇头咂嘴,心中直叹,人心险恶呀

此情此景一直延续至有好友瞧见胤礽来此,也觉稀奇,过来打招呼,方方止住。

聂鹏云且意犹未尽,但他今日来此也是来结交人脉的,遂顺势告辞,与胤礽相约来日。

胤礽应着,起身拱手送他离去,后方将脸上笑意慢慢撤下来。

新来那人一瞧这形景,便知是贾琛又准备收拾人了,忙坐下打听情况,可谢裘二人亦不知呀,三人只得围攻起胤礽,只灌了许多酒水仍不见人松口,几人便知是秘事,也不纠缠,只正常闲话玩闹起来。

胤礽陪了半个时辰,觉时候差不多了,便起身告辞,三人也不留,他们亦想走,只走不了,便约他年后相聚。

胤礽一一应下。

出了戏园子,凛凛寒风习面,胤礽方觉呼吸畅快些,身上的酒气似也被风带走不少,上马前,他吩咐兆利,“立去奇珍阁支一封银子来,咱们去王先生府上拜访。”

兆利应声打马而去,胤礽则带着两护院慢慢往王官儿住处而去。

时一进小院中张灯结彩,两大二小四人都是没正经过过年的,今年难得有人相陪,便备得充足了一些。

王官儿正搭梯子扫雪,远远便瞧见胤礽骑高头大马而来,连忙下来,理了理衣服,开门迎客。

胤礽下马,先拱手向王官儿拜了个早年。

王官儿亦一脸喜气回礼,将人迎进门,又唤小幺提茶吊子来,给胤礽泡茶。

叙过寒温后,胤礽方从兆利手中接过银子,推到王官儿面前,道明来意,“烦劳先生替我给一女鬼捎句话。”这封银子便是酬金。

王官儿一时没瞧那银子,只问女鬼来历,若是离得太远,赶不上新年,他想待年过去再,毕竟答应了两个孩子一起守岁过年,不能爽约。

胤礽笑道,“先生勿忧,只在都中而已”后将聂鹏云之妻之事道了出来。

他与聂鹏云交谈,探得其真是冲他而来,与吴家或吴三姑娘并不相干,如此,不管他目的为何,胤礽都不能给自己埋下隐患,这桩婚事不能成,但他左右不了岳家态度,便只能从聂家动手了。

也不知那位去世的聂大奶奶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