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高人。”
因着如今且不知那人名姓,人也不透露,遂所有人皆“高人、高人”的唤。
兆利听说此便是一直不得见东家,又见二位气度仪态不凡,容貌慑人,连忙打千儿请安,又恐耽误了东家的事儿,将人迎进门,便急急去请王先生与高人。
只他们这来往说话,已惊醒了院内两人,一间屋内亮起了灯,王官儿披衣、朦胧着眼出来,另一房,高人则还是那副嶙峋戚苦模样,瞧他眼神清明,也不知睡没睡。
吴熳与胤礽因对着二人并燕平施礼致歉,“深夜到访,打扰了。”
燕平避身不受,忙说去烧水待客,却被兆利按住,且听两位东家道,“多谢,但不劳烦了,我们只向高人请教几句就走。”
几人便于堂屋就坐,胤礽道明他们夫妻来意。
王官儿闻所未闻,也跟着望向高人,但闻解惑。
高人明显惊讶,沉吟片刻,似想通了什么,也不用“天机不可泄露”那话搪塞他们,只道,“世人皆知天宫共二百八十三星官,有人封之,也有天生之。”
说着,见他们三人都点头,示知晓此事,方继续道,“然则不止,每十万年,天便会自生一星官,新生星官懵懂无知,如人生婴儿,须转世投胎为人,历劫之后,天道承认其渡劫大成,方重升天宫,位列星官,
当日,二位所得星辰,便为一新生星官,落凡寻找人世父母,那猪婆龙夫妇得之,便是有缘,可雌猪婆龙有孕,星辰尚在,便说明,两方不相宜,后星辰落入二位手中,便又是一缘,
我一口咬定二位与此星官有缘,盖因二位神魂有异,皆是无嗣之相”
高人说到此,瞧了瞧那夫妻二人神色,他被贬凡间虽不久,但也知凡人对于子嗣的看重,星官寻投生父母,这二位又无子,正是天作之合。
果不其然
不过,他又担心二人对星官有误解,因解释道,“星官投胎,也并非其一方择定父母便能成,贾夫人既能吞下了那星辰,定是二位也露了意愿,允他成为你们的孩子。”
听得高人如此说,吴熳与胤礽不由想起今夜梦中,胤礽将那个孩子抱了起来,吴熳接住了那孩子
夫妻二人对视,是这个缘故吗
怪道初次梦见时,二人都疑是胎梦,却未见有孕。
胤礽追问道,“如此说来,那星辰入体,对内子无害,且已有孕在身”
却见高人摇头,“是,也不是。那星辰确实无害,但若要有孕,还需二位阴阳交合,为其筑血肉才可。”
此话,高人说者若无其事,听者夫妇也坦然以对,倒叫王官儿与兆利这俩知人事的旁观者羞红了脸。
不过,无人在意就是了。
后夫妻二人又问了些细处,全盘了解了此事,便起身再次致歉、告辞了。
家去马车上,烛光昏暗,二人静默,没想到,吴熳的推测没错,只不止她不能有孕,连胤礽也注定无嗣。
但又峰回路转,叫他们得了这机缘。
许久,胤礽才轻笑与妻子道,“投生在咱们家,可没多少苦吃,也不知他这劫能渡不能渡。”
吴熳也难得言语带笑,“谁说受尽苦难方叫历劫,平稳一生亦能悟道。”千万别同他们一般,历尽磨难且不得释怀。
胤礽闻言又笑,搂住妻子,心中无限庆幸他将那孩子抱了起来。
及至家中,天且未亮,两人并排躺下,许久不能入眠,半晌后,胤礽问道,“生吗”
一如新婚之夜喜婆问吴熳,吴熳亦作了同样的回答,“生。”决定好,便没甚好犹豫的。
七日后,胤礽诊脉,吴熳果然有孕了。
狐族医术高明,七日便可诊滑脉。
吴熳肉眼可见男人的兴奋,公公已回了山上,男人也不管外头事儿,整日跟在她身后,便是同婆母理家事也在一旁瞧着,叫来回事儿的执事媳妇们都退到另一屋去了。
贾林氏难得见精明聪慧的儿子这般傻样儿,心中隐有猜测,欢喜非常,不过见小夫妻且不打算说,便也没挑破,只嘱咐厨房换了几样儿冲撞的菜品,将房中熏香停了,每日略理理事儿便道累了,或令儿媳回去歇着,或叫她陪着到园子里头走走。
如此明显的变化,吴熳自然也能察觉到,一日,园中散步时,便与婆母道,“只是经期未至,过几日,还请母亲为我请大夫来瞧瞧。”
贾林氏这才将喜色摆上面儿,拉住儿媳妇问身体可有不适,可有何想吃的等等,又想着儿媳出门前身子便没调理好,不知是否有影响,当即就要请大夫,却被吴熳拦住。
他们夫妻都不欲叫父母得知这些神鬼之事,眼下才十几日功夫,普通大夫摸不着,只等半月后再说,因劝道,“还请母亲略等等,万一不是,儿媳怕人笑话。”
贾林氏无奈念叨她怕甚,但也随她的意。
日子一天天过着,便进了八月。
八月初三乃西府老太太寿辰,因不是整寿,那府里也不宴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