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只见猪婆龙摇头甩尾,伤处迸血,疼得大号,不再上前,方松了口气。

后又瞧瞧那青铜剑,瞄瞄大奶奶手上的空剑鞘,悄悄抽气,大爷这是娶了尊什么奶奶

可且不得消停,这方才休,那方又响。

众人只闻江面上哗哗作响,转头,见一个个全身湿透淌水的人,如王十八等,被高高提着,凌空摔来,一个个砸到船板上,皆愣住。

“绑起来”

直至大奶奶冷冷的声音响起,众人才如梦初醒,忙找绳索,将这些摸起来确实是人的东西绑了,同王十八等扔在一处。

诸事平息,众人只敬畏地望着大奶奶,静候下一步吩咐。

吴熳只听厉鬼在半空中“哼”了一声,才道,“水下之人,全在此了”

他今儿除了在舱房露面儿,其他时候都未叫生人瞧见,眼下倒叫这些船工以为是这毒妇的功劳,林潦略不满。

吴熳现在可没时间照顾厉鬼的情绪,她只仔细盯着王十八的神情,见他瞧见这些人也很惊讶。

一刻钟前,她与厉鬼发现水下藏着许多人,不过,观其动作,与王十八等行事极不同,且那些人似也在避免王十八等发现他们,吴熳便大胆猜测两伙人不是一起的,遂叫厉鬼先去料理了王十八等一小股人,她再瞧瞧这些人想做甚。

不想,厉鬼未回来,船就被撞了,而那些人,在船体晃动漾出波纹,且护院船工未出来查看之前,便默契没入水中。

如今,又见王十八神色,便可完全确认了,此是两伙人,且后面这伙与那猪婆龙还是一起的。

这就稀奇了。

吴熳微扬下颔,与厉鬼道,“今日辛苦族叔,还请回王先生处休息吧。”她要发信号,唤男人过来了。

林潦知道她要做甚,心中不甘只出来这么会儿时间,可“命”更重要,那后辈一来,他不死也伤,遂迅速飘走,只想赶紧叫那穷道士将他收起来。

片刻后,两船靠近,连到一处。

吴熳只瞧男人大步匆忙走来,上下打量她,见无碍,微吐了口气,又见船板上的水匪与猪婆龙,瞬间沉了脸。

怪道如此大的动静,漾起的水波将那边的船亦震得晃荡。

胤礽只着兆利搬两张大椅来,他今儿要亲自审审这些东西

第八十九回

且说胤礽亲自坐镇, 欲审一审这些能驱使猪婆龙的都是些什么人。

趁兆利布置的空档,他着人将那猪婆龙锁到船桅处,以免挣脱了再伤人, 又着护院将他的青铜剑拿去清理干净。

因着此次对手是人,胤礽担心妻子的断剑不好用, 便将自己的换给了她。

不想,真用上了, 胤礽暗暗庆幸换了, 否则,怎制得住这大物。

待两张大椅正置中央,胤礽携妻子坐下, 方听她说此乃两伙人。

胤礽立时令人将王十八一干人等, 清理到一旁,单谋财害命的水匪,没甚好审的, 只等天明水师来, 交与水师, 由他们或送官府算剿匪功绩, 或端窝“攒粮饷”, 卖个人情, 其他一概不用管。

而另一伙

胤礽瞥了眼吻部不断张翕的猪婆龙, 又回眸看向靠在一处瑟瑟发抖的水寇们,他很好奇, 这些人是单纯如驯猴、驯鸟一般, 驯服猪婆龙为他们所用, 还是这猪婆龙本就不同,如

生了灵智, 成精成怪,能懂人言。

因向水匪堆里问道,“哪位是领头的”

水匪们闻言,似有顾忌,只鬼祟地你瞧瞧我、我看看你,不敢将带头的抖落出来。

胤礽只冷笑,“看来诸位不太清楚自个儿的处境。”

话毕,他抬手,身后两护院上前,一提人一拔刀,将水匪最靠外的一人按在船板上。

那人茫然抬头,只见明亮火光下,刀刃寒芒闪烁,顷刻间,便风驰电掣般朝他脖颈挥来,眼见他即将人身分离,吓得疯狂挣扎扭动身体,嘴里急切嚷着,“我知道我知道头儿是谁”

此言一出,寒刀在离他脖颈两三寸的地方停住,刀风破皮,吓得人小便失禁,与他衣上淌下来的水混在一处,汇聚成流,晕湿船板。

船工们见了,不由咧嘴嫌弃,这也忒埋汰了,待会儿还得他们清理,人人恨不得将此人丢江里去。

胤礽也觉脏眼,尤其是脏妻子的眼,速回首,想给妻子挡挡,不想,人完全没顾眼前,漆黑清冷的眸子仔细打量着那奄息残存的猪婆龙。

胤礽便由她去,只着人将那头子拉了出来,一留八字胡、细瘦精干的中年男子。

见了胤礽,眼中划过算计精光,一脸谄笑。

胤礽只当没瞧见,似笑非笑道,“阁下第一天干这行,不识道上规矩还是见了我这商号,觉着没甚稀奇,动了便也动了”

头子突被这开门见山之语被问得心惊肉跳,脊背冒汗,忙立起身陪笑解释道,“公子容禀,我等先头不知是贵行的商船,否则,哪里还敢来,此行,全是那猪婆龙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