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好,只要尔等将掳来的女子与孩子尽数交出,狼群自退,否则,别怪我等无情。”
一番言语,直接略过林潦,林潦只觉被轻视,好笑道,“侄媳妇将我这个叔父置于何地”
黄六娘只冷眼瞧他,若他执意要保这些人贩,对狼群出手,她亦有了动手之由,绝不会手软
而听了黄六娘之言的人贩子们,望着庙外绿油油的眼睛,军心动摇。
一些人觉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叫狼群先退去,活下命来,“货”再寻便是,遂游说起老妪。
老妪犹豫,浑浊狠厉的眼神看向厉鬼。
另一半则不舍到手的鸭子飞了,适时上前,与老妪道,“大姐,信鬼爷爷一回”
他们干得是将脑袋系在裤腰带上的勾当,那厉鬼能叫他们如此惧怕,自是显露出了真本事,将他们打服了的,侵肌裂骨的寒意有多疼,他们皆切身体会过,搏他一回便是。
老妪闻言,眼中暗光闪过,于是领头向厉鬼求助,言辞恳切,“大爷救命,我等皆是大爷手下,如何能叫一群畜生吓唬了去”
此鬼确是一不错的打手,待暂过此关,再想法子除了他。
老妪话语,可不是说到林潦心里去了,遂眼睛扫过一直在他身旁不曾离开的林容,明示黄六娘道,“侄媳妇,这是叔父的生意,高抬贵手如何”
若是纠缠不清,别怪他不顾同族之义,对孩子出手
黄六娘心知儿子有法术护身,也不由将心提起,提醒厉鬼道,“族叔可知,行贩人口之事是要遭天谴的”
此话逗得林潦癫狂大笑,身上黑气弥漫,通红了双眼道,“我一死便化厉,本就会遭天谴,如何怕多上这一桩,这生意,我做定了
不过,念在亲戚一场,一家子骨肉何必自相残杀,你只带了容哥儿与另外两个林氏之子走,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如何”
林潦口上大义凛然,不过忌惮狐仙与先祖罢了。
黄六娘不答,庙中女人听了全程,知庙外那女子与狼群是来救她们的,如何能放过这救命稻草,忙跪行几步,哀求道,“求仙人救救我们”
其他女子亦一齐磕头哭求道,“救救我们”
如此情状,人贩子如何能视而不见,纷纷上前,将人拖回去,摔到地上,或踢或打,嘴中咒骂,教训一番。
此举激怒狼群,头狼以喙拄地大嗥,群狼亦嗥声呼应,狼视亦眈眈,人贩子只觉脊背发寒,不敢再动作。
不知何时,已有狼悄然伏行至檐下,奋而跃起,从破窗阔门扑入,撕咬、拖曳庙中众人贩。
人贩照着老妪先前安排反击,可皆不中,这些狼太过狡猾,躲过人贩子泼洒的药水,虽也畏惧火把,但偷袭角度刁钻,叫人防不胜防,一时间,人贩皆有伤在身。
人人惶恐,忙向厉鬼求助。
林潦亦没想到,谈话未了,狐仙就敢使狼行动,心中恼怒,抬手打出鬼气,偷袭群狼,只见狼一头头被击飞,摔倒在地,哀嗥不已。
人贩子见状,喜得红了眼,持刀持棍上前补刀,欲将群狼打死,只挥刀砍去时,受到巨大阻力,刀棍皆被震飞,人人虎口开裂,剧痛不已,再定睛,群狼已原地消失。
而庙外,突然又现一老翁一女子,正与受伤之狼医治,顷刻间,又见群狼活蹦乱跳,人贩子恐慌,如此,如何能杀尽
只望向厉鬼,如今他们唯一可靠的便是这厉鬼了。
林潦阴沉着脸盯住黄六娘,咬牙道,“看来,侄媳妇今日一定要与我作对了”
说着,便伸手摸了摸身旁容哥儿细软的头发,心想太爷亦不想动你,只你娘实在不识好歹
儿子与一群无关紧要之人,孰轻孰重,;林潦相信狐仙能选。
厉鬼沉浸在思绪中,回神见一干人贩眼神怪异看他,顿时不悦,尔等这是甚眼神,何敢以下犯上
只忽见一人指着他的手下,迟疑唤道,“鬼爷爷”
林潦方低头,手下哪是什么有着细软头发的男童,竟是庙中一破烂陶俑,而身后又传来熟悉的巴掌声与嬉笑声。
狐狸幻术
林潦恼羞成怒,一把将陶俑摔个稀碎,抬手打出一道鬼气,冲着孩子面门凌厉而去。
黄六娘大惊,忙闪身遁入破庙,为儿子抵挡,可厉鬼力劲之强、阴气之森然,令她心惊。
举目望去,她方见厉鬼族叔身上竟覆有淡淡紫气。
黄六娘不由想起那对气运极盛的夫妻,今日林家祖茔祭祀,想厉鬼亦享到了香火。
如今气运庇身,愈发不能妄动了,黄六娘垂眸咬牙。
林潦不知狐仙有何忌惮,既她不动,他亦不动,外头的老翁女子多半也是狐仙,三对一,他没有十足把握。
如此,局面一时僵持。
林潦强忍不满与怒气,再次好言相劝,“侄媳妇,我们还如以前一般,井水不犯河水如何”何苦费力与他为难
黄六娘回首,望向眼中好容易聚起光,闻言又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