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朝之又听人两个孩子均是五六岁,模样长得极好,一时慌了神,他的儿子也是这般,昨日也不见了

他这才慌忙往老族长家赶去,想请族人帮忙寻一寻。

不想,老族长家挤满了人,隔着院子都能听见好几个妇人的哭喊声。

男人这头,有人在指责昨日那场祭祖太张扬,才叫拍花子的混了进来,就该叫那家人赔

林朝之听得生气,正想近前怒斥,便听老族长拍了桌,怒喝道,“我看你是昨儿酒多了,今儿还没醒,的甚胡话”

训毕,又叫来林晋之,叫他进城一趟,请那两家人来相助。

毕竟昨日做席面的、端茶倒水、传菜的大家都见了,密密麻麻多少人,将那些人请来,寻起来也快些。

林晋之忙去了,林朝之才上前与老族长耳语道,他的妻儿似也不见了。

第七十九回

且说林晋之命家人套了马车, 迅速入姑苏城,寻堂姐表兄相助。

先至表兄宅邸,却闻贾家留守护院言说两位主子都外出了, 一时寻不见,但可请姑奶奶做主。

林晋之遂又到堂姐府上, 将事儿与堂姐一请,堂姐当即应下, 不仅调动随行家下, 又请来表兄贾家的大管事冯信,点数并雇佣,迅速聚起百余人, 从姑苏城至林家庄沿途搜寻生人及孩子, 可使林家人腾出人手找寻其他方向。

又说胤礽吴熳从林家庄回来,夫妻二人话了一番那厉鬼,便梳洗歇下。

时吴熳方星眼微朦, 忽闻院门响动, 一时惊醒, 便听守门婆子来报, 王先生敲门, 似有急事。

吴熳忙起身, 眼神骤然清明, 能叫王官儿如此不管不顾,大半夜来扰人, 定是寻到日间逃走那厉鬼踪迹了, 她迅速落腿下床, 趿鞋穿衣。

动作间,胤礽也被吵醒, 蹙眉捏额角,亦欲起身,却被吴熳按住,“我去吧。”

男人今日交际应酬吃了许多酒,精神疲惫,应多歇息才是,如今她的异能大涨,已不需他护持了,可独自行动的。

谁知男人不同意,沉了声道,“大奶奶又不爱惜自己了。”

吴熳一时愣住,男人已起身披衣穿鞋。

待夫妻二人收拾停妥,带上各自的青铜剑出来,王官儿与护院已万事俱备,心腹近前禀告,城中夜巡的的护卫及城门守卫皆已打点好,随时可出发。

胤礽颔首,一行人于幕色下行进,速度却快不起来,因着王官儿只知厉鬼在东北方向,拿不准具体位置,只得走一段占卜一次。

也因他们对姑苏地形不熟,便不知其正在朝着姑苏城外东北方的废弃关帝庙行进。

而此时的光帝庙中,灯火通明,一厉鬼大开大合坐在一破旧桌椅前,用手指扒拉着桌上稀落的金银铜子,满眼挑剔。

后抬起惨白如蜡的脸,阴森森望向垂首躬身缩颈在下方的人贩子们,问道“就这些”

言毕,他抬眸扫过破庙中的女人孩子、驴子羊羔,一票便有如此多的“货”,观其颜色,定是价钱极高,粗略算算也有万把两银子,且这起子人贩手法熟练,早不知干过多少趟,怎敢拿这三瓜两枣糊弄于他

林潦恼怒,庙中一时阴风四起,女人孩子们吓得瑟缩呜咽,人贩子们亦是两股战战。

人贩头子老妪眼见厉鬼脸色越来越黑,阴风越来越冷,他们许或小命不保,忙强忍恐惧,陪笑道,“大爷容禀,外出采货,哪能将全部身家带在身上,那还不够山匪抢的,您说是与不是”

“那在哪儿”林潦拍桌,眼中却得意,这起子老江湖,不吓吓,嘴里没一句实话。

“扬州,在扬州”老妪快答道。

说完,悄悄瞧了瞧这不知从何处惹来的贪财鬼,满眼怨怼,一肚子苦水。

后又听厉鬼问他们有多少家财,这买卖如何做,一票能赚多少银子等等,老妪不敢不答,但也不愿将实情道出,只模糊谎报。

可如此,也叫厉鬼连连点头,状似满意。

其实不止厉鬼满意,便是角落里被绑得最结实的两个“女人”,也听得瞠目,人贩子竟如此挣钱,两人对视一眼,复一齐望向那些缩在一处的女子,眼睛放光,这笔买卖他们亦做得。

林潦又何尝不知这无本买卖能做,且还不用他亲自做,黑压压的眼神一一扫过不敢与他对视的人贩子们,有了这群白工,金银财宝且不滚滚来

兼有女人孩子,子嗣后代亦不成问题。

虽都言鬼无血肉,不能与人生子,但总有偶然与奇迹不是,有了这桩生意,他就相当于有了数不清的姬妾,说不得哪一天,就有怀上的

就是怀不上也无碍,还有如此多的孩子,挑上几个好的,过继到他名下,来日亦可开枝散叶,光耀门楣。

这般想着,林潦贪婪的目光掠过那些孩子,不期与一双清澈透亮的眸子对上,上佳心绪霎时而止。

他只暗自咬牙,换上慈爱的笑容,冲着孩子招手并唤道,“容哥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