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猪脬缠坛口。
两厢对比,惨烈至极,众护院心神未定,看见王官儿所为,只觉羞愧,有种自家人输了之感,欲叫他回屋缠去,勿在此丢人现眼
道士也觉这野路子忒不要脸,对其嗤之以鼻,收好葫芦,又上前至廊下,将地上的人皮捡起,如振衣一样,甩了甩,又如收画轴一般,迅速卷好,带上欲走。
这可叫王官儿不高兴了,“阁下擅闯我的地盘捉鬼不说,此皮是我兄弟一刀一刀逼那鬼脱下的,阁下这一声不吭收了便想走,是何道理”
护院们一听王官儿为了那人皮,将功劳记在他们头上,又喊他们“兄弟”,都是拒绝的。
王官儿要是敢带着这人皮与他们一起上路,几人定要回了大爷,将他赶走,到时,可别怪他们不讲同行之义
可惜眼中只有人皮的王官儿,完全接收不到他们之想法,尚在与那道士扯皮,“一人一半、见者有份”等等,气得道士面色发黄。
众护院正想劝王官儿放弃,那头大奶奶却开了口,“道长私闯民宅,如今还想掠走我家护院费力所得之物,说不过去吧。”
吴熳掂掂手上的刀,眼神尖锐,隔着帘幔刺向那道士,自她成为高阶异能者后,还没人敢抢她的物资
王官儿说的对,画皮鬼虽是道士所除,但那皮是他们“脱”下来的,哪容人这般容易便捡走。
且观王官儿紧咬不放的模样,那皮子怕是好物,如此,就更不能叫人拿了走。
主子奶奶发话了,护院们即使再不愿,也只得持刀将道士围住,王官儿见状,脸上洋洋得意,身板挺得更直了。
只道士气得直咬牙,他的法器拂尘被画皮鬼毁了,正想拿这皮子作抵,不想却被人阻拦。
看着这一个个人高马大,眼神凶悍的护卫,道士也无奈,双拳难敌四手,他虽道法高超,但大多法术对付不了生人。
他又是个爱面子的,如何能轻易将到手的东西散了去,一时骑虎难下。
好在,随他一起来的被害者王生的弟弟,开了口劝说,给他递了梯子,道士自然顺坡下驴,将人皮抛给那野路子。
只见那人欣喜异常,“唰”一声将人皮展开,细细观摩,口中惊叹,眼睛似也泛光,道士更是憋闷。
而一众护院看那人皮眉眼清晰,手脚趾俱全,瘆人得很,默默退后一步。
第五十九回
且说王官儿展皮观摩, 声声赞叹,叫众护院身心不适,后退远离, 跟随道士而来的王二郎亦然,先见那厉鬼真相, 又观这逼真人皮,身上寒毛竖立。
如今害了大哥的厉鬼已除, 大仇得报, 万事已了,王二郎直欲快走。
遂与远远站立的女主人躬身施礼,又同离得近的一名护卫告辞, 伸手请道士一起离开, 待还家后,好生酬谢款待。
此正合受了一肚子气的道士意,此地, 他一刻也不想多呆。
只两人刚移步, 便见一秀丽端庄的女子, 疾步而来, 扑跪在道士面前, 求道士救她夫君一命。
王二郎定睛一看, 来人可不正是他大嫂陈氏。
经大嫂提醒, 他方想到道长道法高深,说不得真有叫死人还生之法, 便也撩袍跪了下去, 恭敬叩了头, 祈求道长慈悲,救他大哥一命。
道士面露难色, 也顾不上在同行面前丢脸不丢脸,叹气直言他道行不济,救不了。
陈氏闻言,眼泪不住往下滚,泣不成声。
此时,随陈氏而来的一奴仆,见了一旁观摩人皮的王官儿,似忽然想到什么,扑到王官儿身边,抱住他的腿哭道,“求仙师救救我家大爷吧”
众人移目,而一直沉浸在喜悦中的王官儿,此刻才被惊醒。
又见抱住他腿的那王家仆人,跪着退后两步,磕头如捣蒜,不停忏悔前日不该有眼不识泰山,粗鲁赶走王官儿,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与他家大爷无关,求王官儿救人。
陈氏闻言转头,她亦知夫君前日不由分说,令人赶走了一个“江湖骗子”,如今一看竟真是高人,又转而求起此人。
王官儿连忙提着人皮,避开两人之头不受,摇头拒道,“在下只会杀戮,不会救人。”
若他有起死回生之术,他弟弟又怎会死。
陈氏见希望相继破灭,伏地大哭不止,听得院中众人心酸不忍。
王二郎亦伤感难受,眼圈发红,站起身,命陈氏带来的仆妇将她主子扶起来,欲归家去了。
道士到底于心不忍,沉思后,开口道,“我指一人,能不能成,便看夫人诚意了。”
事情峰回路转,陈氏一时止了哭声,脸上泪痕满布,忙问道士,“是何人”
听道士说起街市上那疯癫、偶睡在粪土中的老乞丐,本地人王二郎和奴仆等略一想,便知是哪个,满目欢喜。
护院中有昨日随主子外出的,也大概猜到是何人,只几人回想那乞丐污秽不堪的模样,实难想象那是个高人,不由怀疑这道士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