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姐是狐,且吸了他精气欲害他,这才生出一丝怕意,一时连书斋也不敢去了,在家窝了几日,后实在奈不住寂寞,外出散心。

走至槲树林,又遇一风韵少。妇,二人眉来眼去一番,少。妇给了尚生一贯钱,叫他打些酒去,她携了小肴馔便来,尚生心痒难耐,只照做,果见少。妇携菜来,二人喝酒调笑,又成好事。

后少。妇常来,尚生日渐沉迷,身子逐渐破败。

此又另一狐也,真可谓,自作孽不可活。

又说那骑驴人一路追赶,终于赶上卦相中的异数。

时贾家一行正停车扎营,料理晚饭。

忽见一人骑驴靠近,人人警惕,兆利活络,笑着上前周旋,只听那骑驴人言说,瞧见炊烟,想买些热乎饭食。

兆利仔细打量此人,三十来岁,衣着褴褛、头发胡茬落拓,毛驴上挂着一个蓝灰色破褡裢,里面不知装的甚,塞得鼓鼓囊囊,驴子左右两边又坠着大小不同的褐坛子,怎一个怪模怪样。

出手却是与破落模样不同阔绰,一顿饭食竟用一两银子来买,更显怪异,兆利越发警惕,只说禀报主人后,再回复。

遂跑至吴熳车前,将情况一回,胤礽略思两息后,便叫兆利应下,探探底细。

得了主人家允许,骑驴人行事自然,熟稔与众人围坐,自言姓王,一个江湖术士,到处捉鬼捉妖混口饭吃,让护院们唤他王官儿就好。

此人极善言谈,口中神鬼故事不绝,讲述引人入胜,众护院亦是常年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之人,又对他格外警惕,一时也被吸引了去。

只兆利随吴熳涨了好几回见识,听此人话古,总忍不住在心里挑刺儿,见护院们如此情状,更加戒备。

饭后,兆利欲送客,不想,此人却像牛皮糖一般粘了上来,欲见主人,亲致谢意,否则就不走,兆利无奈,又禀胤礽。

胤礽亦好奇此人目的,便下车与他一见。

骑驴人王官儿,早卜到能影响此事的必是气运极盛之人,如今观其面相,果然如此。

男子龙章凤姿,眉宇间尽显贵气与锋利,车上未谋面之人亦不凡,清朗的功德之气莹润逸出,偶有狐息,应是处置那害人之狐所得。

王官儿见男子目带审视,也不绕弯子,直抒来意,“在下奔波千里,为弟弟复仇而来,可因贤伉俪之故,蛊杀舍弟的狐狸精遁走失去踪迹,以致小人十年后方可报仇雪恨,

因此,贤伉俪虽与我素不相识,却结下因果,如今在下要干等十年,也是无趣,又观二位皆是有大造化之人,可否允在下随行,打发时日。”

胤礽微愣,没想到竟因如此一出,又问他原本计划。

王官儿答本就是四方游历之人,原打算报仇之后,继续云游四海的,如今自是继续游历,十年后再寻狐狸报仇。

胤礽略作沉吟后,便应了下来。

兆利侍立在一旁,听得惊讶,又想大爷此举,必是另有用意。

王官儿也没想到男子如此爽快就应下,忙回跑到驴子旁,取来一封银子奉上,作为随行路资。

他蹭了一顿,便知此人家吃用都是好物,自然不好占便宜。

胤礽见了,却叫他收回去,因笑道,“本就因我夫妻之故,才致先生多等十年,自然应负先生一路开支,先生安心受用便是。”

说完,见他还欲再话,胤礽不想与他来回推拒银钱之事,便拱拱手略表歉意,回了车上,只叫兆利好生伺候招待。

夫妻二人在马车上,听着兆利将人拉走,嘴里还叽呱问着捉鬼抓妖如此挣钱吗一出手就是五百两之类的话。

吴熳望着胤礽,似在等他解释。

只听男人说,“不论真假,他既言明为我们而来,留在身边看看他到底有何目的也好。”

此人自言能抓鬼捉妖,若为真话,路遇妻子练手用不上的小妖小鬼,正好叫此人料理了,省得他夫妻二人时时熬夜费力。

且妻子想方设法想提升异能,此人若有真才实学,与他请教,比她无头乱撞,到处寻法儿来得方便快速些。

路上,不止王官儿对这夫妻二人好奇,胤礽也千方百计摸这江湖术士的底儿。

第五十五回

且说胤礽与这江湖术士同行两日, 时常闲话,从中断定此人确实云游多地,至于捉鬼抓妖的本事, 一直没得机会展示,不知真假。

吴熳亦听了两日术士的捉妖事迹, 只其手段多是符咒作法,与她的异能相去甚远, 便不再留心。

胤礽见状, 便不再引王官儿讲他的手法,转而问起他未踏足之地的人情风俗之事。

两日相处,王官儿亦对这对大气运夫妻有了不同观感。

此夫妻行事, 与别家格外不同, 男主人贾琛无官无职,纵情山水、肆意享乐之余,亦对民生之事犹为在意, 颇有几分忧国忧民之色。

女主人吴氏, 虽时时带着帷帽, 看似守礼, 却在众多男子面前骑马射箭, 毫不避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