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和卐字福纹,多半也是这个原因。

本朝有律,五品官下不得用蟒缎,所以干脆连花纹也不用了,只着素衣。

再如他的生活极其奢雅,所用之物,只要没有明律限制,比上用的都好,有限制之物,也必是范围内顶好的东西。

吴熳又想起婆母与她说过,家里下人原没这么多的,她与公公成亲时也不过三十多人伺候罢了,其余一百多人都是贾琛十四岁理事以后,陆续添进来的。

他真是将日子过成了太子的模样,只是没有了上辈子的父子猜忌、兄弟相争、家国责任,更加纵情肆意,悠然喜乐。

路上的日子,不止吴熳更了解胤礽,胤礽也更好奇吴熳。

妻子入了山林,简直如鱼得水,不止骑射一把好手,对野外饭食烹饪也极擅长,经常指点随行厨子哪些野菜可食用,如何烹制更美味,叫厨子、护院们都惊奇不已。

只兆利,对大奶奶迷之信任,不管吴熳会什么都觉理所应当,对看不透事实的“蠢人”们,极为不屑。

路上已行半月,忽有一日,走了许久也不见有人家,眼见天色渐暗,车上备用水不足,兆利有些着急。

不想,峰回路转,车马行过一片槲树林,忽见一处竹屋,他喜出望外,敲响车壁请示二位主子。

胤礽吴熳坐在车上干等也无聊,便相偕跟着兆利去看看。

走进一瞧,此是一处书斋,竹篱作墙,花丛错落,清幽雅致,想主人应是个不俗之人。

不承望,兆利上前叩扉,出来一个慌忙整衣的书生,脸上带着欣喜,不想见所来非人,笑意瞬时收敛,沉声问他们何人,有何贵干。

胤礽见他脚步虚浮,眼下青黑,一看便是个耽于美色之徒,不免失望。

只听兆利与他说明来意,他引颈望了这一大行人马,摇头拒绝说,他这清斋地方小,住不下,叫他们再往东行六七里地,那里有村庄,方便借宿。

兆利听了略失望,却见书生院中有井,便问可否叫他们灌满水再走,万一书生诳他,往后没有村庄,没水可连饭都做不了,他需考虑深远些。

书生虽不耐,但见他们衣着华丽,不好多得罪,便允了。

兆利连忙叫来两个护院汲水,一面又嬉笑着与书生闲话,问他此地叫什么,六七里地外的庄子叫什么,可书生似在等人,不时往外看,态度颇为不耐。

吴熳隔着帷帽,认真打量了书生的神色,又仔细观察了周遭环境,伸手扯扯胤礽的袖子,示意他回车上。

胤礽会意,与书生拱拱手,便揽着妻子转身,往回走去。

倒是那书生瞧见女子的纤纤素手,多看了两眼,只见女子一件素白披风,里面隐约可见鹅黄春衫,身姿曼妙风流,心中暗叹,不知帷帽下是何模样,比之三姐如何

转眼又自我否定,三姐容华若仙,一般女子如何比得,尤其还是一已婚妇人,如此比较,可是玷污了三姐

吴熳对人视线敏。感,察觉那书生看她,身子僵了一瞬。

胤礽立有所觉,回头厉色看了那书生一眼,把人吓得心虚转头,方搂着妻子继续前行。

走着走着,胤礽忽闻妻子清泠的声音响起,“那书生身上有狐狸的狐媚气息。”

吴熳被莲香用此迷惑过,对此极为熟悉,那书生身上的气息虽很淡,但她应没感觉错。

离人独居的清俊书生,可不就是聊斋里的狐狸精、女鬼们最喜欢的配置。

再观那书生神气萧索,夜色渐临,却期待与人相会的模样,多半是了。

且书生身上沾了这魅惑气息,说明那狐狸还不是莲香那等不害人性命的,他遇上这只,估计是冲着他的命来的。

胤礽闻言只叹怎突然就遇上如此多的妖精鬼怪,后调笑着问她,“要练手吗”

原以为会得肯定答案,哪知妻子摇了头,“自甘堕落与遭狐患不一样。”

她不是圣人,遇见不平事都要管,且练手之事也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如今一大家人赶了一天路,饥渴劳累的,为一只狐狸精干熬着,不值得。

夫妻二人上了车,吴熳取下帷帽,等兆利等人回来,方启程向着书生所说的庄子赶去。

胡三姐日日与尚生相会,今儿自然也按时到了,不想,远远就瞧见尚生门前一团浓郁的紫气,吓得慌忙避让,见人走远了,方敢现身相会。

备尽欢。好后,方问起来者何人,尚生不以为意,呆呆望着三姐,随口答道,“路过借宿的。”

胡三姐半真半假嗔道,“还好郎君不曾留宿,不然我可就不敢来了。”

尚生早被胡三姐惑得五迷三道,直说,“我便是想着与你相会,才着急赶他们走的”

一人一狐自又是一番剖白蜜语。

天明后,胡三姐还想着那冲天的紫气,害怕又垂涎。

它与别的狐不同,对紫气只一味惧怕闪避。

胡三姐有一个修正统仙法的妹妹,知晓紫气对修炼有多大好处,若能得那